与王建国父亲般的沉稳不同,年轻民警李锐给平安的生活带来了截然不同的色彩——活力,甚至有点“二”。
李锐是把平安当成一个真正的“玩伴”的。他值班无聊时,会拿个激光笔在地上照出红点,看着平安跌跌撞撞、晕头转向地去扑,然后哈哈大笑。他会把训练用的旧手套扔出去,让平安叼回来,美其名曰“提前进行衔取训练”。他还喜欢用夸张的语调和表情跟平安“聊天”,尽管平安大部分时候只能回以无辜的注视和摇尾巴。
平安虽然内心是个成年人,但对这种充满活力的互动并不排斥,甚至有点享受。这让她暂时忘记了生存的压力,体会到了作为一只小狗应有的、简单的快乐。而且,和李锐玩闹,也是她锻炼身体、熟悉环境的好机会。
当然,这种玩闹有时也会带来小麻烦。
有一次,李锐把一小块训练用的牛肉干藏在了卷宗下面,想试试平安能不能找到。平安凭借灵敏的鼻子很快找到了,但在试图叼出来的时候,爪子不小心把旁边一摞待归档的文件扒拉到了地上,散了一地。
李锐傻眼了,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捡。王建国闻声过来,看到满地狼藉,气得吹胡子瞪眼,把李锐狠狠训了一顿,罚他整理一个星期的档案。平安夹着尾巴躲在桌子底下,内心充满歉意。
李锐一边哀嚎一边收拾,倒也没真怪平安,只是戳着她的脑门说:“你呀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下次找吃的动作小点!”
平安愧疚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不过,更多时候,李锐的“不靠谱”里也藏着细心。他发现平安对某些声音特别敏感,比如钥匙碰撞声、对讲机的电流声。于是,在他准备出门巡逻前,会特意晃动一下钥匙串,对平安说:“走,平安,跟哥巡逻去!”
虽然平安还不能真正跟着去,但她会兴奋地跟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开。这渐渐成了一种仪式感。
李锐还是个“大嘴巴”,喜欢在所里和来办事的群众面前“显摆”平安。
“看见没?我们所的吉祥物,聪明着呢!上次还帮我们找着腊肉了!”他经常这样介绍。
这让平安在小范围内有了一点“名气”,也让她更加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不能给派出所“丢狗”。
这天,李锐在训练平安捡球时,故意把球扔进了一个废弃的、堆满杂物的矮柜底下。平安钻进去找,球没找到,却叼出来一个满是灰尘的、小小的金属物件——是一枚磨损严重的旧警号牌,不知道是哪位前辈遗失在这里多年的。
李锐接过警号牌,愣了一下,脸上的嬉笑收了起来,变得有些肃然。他仔细擦掉灰尘,默默收进了口袋。
平安看着他突然沉默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玩耍打闹的背后,是这个职业特有的传承和重量。
李锐就像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但他的内心同样有着柔软和认真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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