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地窖里冰冷而充满药味的空气,再睁开时。
眼底的波澜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比往常更加深沉的冰冷与阴郁。
他面无表情地用一块手帕擦去指尖的血迹,将断笔扔进废纸篓。
然后,他大步走向办公室门口,猛地拉开门。
门外,潘西·帕金森还在为她的头发哭嚎,德拉科·马尔福正试图安抚她(效果甚微)。
看到突然出现的斯内普教授,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瞬间噤声。
斯内普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手术刀,首先落在潘西那头变得如同枯草般的土棕色炸毛上。
他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但很快移开,最终定格在潘西那张哭花了的脸上。
“帕金森小姐,”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看来,你对你的新造型,似乎有诸多不满?”
潘西吓得打了个嗝,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或许,”斯内普缓缓一字一顿地说,目光扫过潘西,又扫过一旁的德拉科等人。
“你们有充足的精力在走廊里展示你们那贫瘠的词汇量和令人遗憾的发型,却无法将这份‘专注’投入到魔药的精密世界中。”
他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既然精力如此旺盛,那么,明天下午,所有人帕金森、马尔福、克拉布、高尔关禁闭。
地点,魔药课教室。内容清理一批陈年粘稠的并且可能带有轻微腐蚀性的蟾蜍内脏和犰狳胆汁。
我相信,这能很好地帮助你们冷静下来,并且学会管好自己的舌头。”
说完,他不再看他们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猛地转身,黑袍翻滚。
如同巨大的蝙蝠般重新没入昏暗的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外面的哭嚎和恐惧彻底隔绝。
据说,第二天下午的禁闭,地窖里传来的气味和斯内普教授那毫不留情刻薄的监督,让潘西等人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看到坩埚都会下意识地感到反胃。
另一边,汉娜拉着赫敏,一路沉默地回到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附近一个安静的拐角。
“赫敏。”汉娜松开手,担忧地看着依旧脸色苍白紧咬着下唇的好友。
赫敏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哽咽:“我没事只是那个词。”
“我知道,”汉娜轻声说,她理解这个词对赫敏的伤害有多深。
“但赫敏,你要知道,那个词代表的只是他们狭隘和愚蠢,绝不是你的价值。”
她顿了顿,想起艾博夫人温柔的脸庞,语气变得更加坚定。
“我妈妈也是麻瓜出身,但她是我见过最善良最聪明最坚强的女巫之一。
她能用爱经营一个温暖的家,能理解并支持我所有(看似)古怪的想法。
我爸爸,一个纯血统巫师,他爱她,尊重她,他们的结合本身就在证明,不是所有巫师都像帕金森那样想。”
她握住赫敏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说:“而你,赫敏·格兰杰,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勤奋最有天赋的女巫!
你懂得比大多数纯血统巫师多得多!
你的能力,你的智慧,你的善良,这些才是定义你是谁的东西,绝不是那个恶心的词语!
帕金森那种人,除了抱着她那点可怜的血统优越感,她还有什么?她连个漂浮咒都可能没你念得标准!”
赫敏听着汉娜的话,看着她眼中毫不作伪的信任和欣赏。
心中的冰霜渐渐融化,委屈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悲伤,更多的是被理解和支持的感动。
“谢谢你,汉娜。”
赫敏用力回握住汉娜的手,声音虽然还带着哭腔,但已经重新找回了力量,“谢谢你为我出头,也谢谢你对我说这些。”
“我们可是朋友!”汉娜笑了,用力抱了抱赫敏,“下次谁再敢这么说你,我就把她的头发变成彩虹色!”
赫敏终于破涕为笑。
这场地窖口的冲突,虽然始于恶意的伤害,却最终让汉娜和赫敏之间的友谊变得更加坚固和深厚。
她们共同面对了偏见和恶意,也共同见证了彼此的勇气和守护。
而对于隐藏在暗处的某些伤痛,以及地窖里那位黑袍教授内心的波澜,她们此刻还一无所知。
斯内普教授的禁闭惩罚显然让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小团体颜面尽失。
尤其是在他们看来,这一切的根源都指向了汉娜·艾博。
如果不是她那可笑的红发(虽然现在已经基本褪回原色)和赫敏·格兰杰那个泥巴种的多管闲事。
他们怎么会沦落到去处理那些恶心的蟾蜍内脏?
这股怨气,在第二天下午的图书馆里找到了宣泄口。
汉娜正和赫敏在她们常待的角落埋头研究古代如尼文对基础魔咒的潜在增幅效果,面前摊开着几本厚重的参考书。
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故意从她们桌旁走过,德拉科的手臂“不小心”地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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