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不管孩子们如何抗议自己“已经完全好了”,在庞弗雷夫人“观察一晚”的铁律和教授们的坚持下,所有人都被强行留在了校医院过夜。
汉娜是最后一个被“释放”的。
在离开前,她找到了正在角落阴影里似乎在与邓布利多低声交谈的斯内普。
“教授。”她轻声叫道,递上了那个装着金色液体的小瓶。
斯内普转过身,黑眼睛俯视着她,没有说话。
汉娜深吸一口气,说道:“斯内普教授,这是凤凰的眼泪。我知道它非常珍贵。
我…我不太懂得如何安全地保存它,更不用说用它来制作高级魔药了。
我想,交给您来处理是最合适的。
您可以随意取用,如果…如果能用它制作出任何有用的药剂。
我希望能分给我一小部分,最好是防护或者治疗类的。”
她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没有直接提及母亲,但意图已经很明显。
斯内普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评估她的诚意和这个小算盘。
最终,他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接过了水晶瓶。
瓶中的金色液体在他指尖流转,映得他漆黑的眸子也仿佛有瞬间的微光。
“还算明智的选择,艾博小姐。”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难得非讽刺的意味。
“懂得自身能力的局限,并将资源交由更专业的人处理,这并非软弱,而是某种意义上的精明。”
他将瓶子滑入黑袍的内袋,“我接受你的委托。至于成品,视最终成果而定。”
这几乎算是斯内普式的慷慨承诺了。
他甚至难得地没有扣分,只是补充了一句:“鉴于你最近在课外活动上花费了过多精力,周三的小课,内容需要相应增加。我希望你做好准备。”
“是,教授。”
汉娜连忙应下,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用凤凰眼泪换来斯内普的“好脸色”(相对而言)和更深入的魔药指导,这买卖不亏。
更重要的是,为妈妈争取防护魔药的计划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走出校医院,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汉娜却感觉不到太多的轻松。
密室的危机虽然解除,蛇怪伏诛,魂器被毁。
但那种冥冥中被命运牵引事件总会以另一种方式“修正”的无力感,却越发清晰。
这种不确定性如同阴云笼罩着她。
她意识到,仅仅被动地应对已知的危机是远远不够的。
火焰杯魔法部的干预、乌姆里奇、邓布利多的死亡、天文塔的悲剧还有最终的那场战争。
这些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她需要盟友,需要最高级别的盟友。
她需要和邓布利多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至少,要让他对未来几年可能发生的灾难有一个心理准备。
但“规则”的反噬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向左眼示警,仅仅是开始。如果真的透露关键的未来信息,她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失明?更严重的身体损伤?还是灵魂的代价?
忐忑恐惧但又有一种不得不为的责任感,在她心中交织。
犹豫了几天,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周六上午,她独自一人来到八楼校长室入口。
还没等她尝试说出任何口令,那只丑陋的石像鬼就突然活了过来,默默地跳到一边,露出了后面旋转而上的楼梯。
汉娜的心猛地一跳。她深吸一口气,踏上了楼梯。
充满了各种银制发出轻微嗡嗡声的奇妙仪器。
墙上挂着历代校长沉睡的肖像(包括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他似乎正透过假寐的眼缝打量她)。
凤凰福克斯站在金色的栖木上,梳理着羽毛,发出轻柔的鸣叫。
而阿不思·邓布利多,就坐在他那张巨大堆满了书籍和羊皮纸的办公桌后面。
他穿着点缀着星星月亮的深紫色长袍,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温和地注视着她。
脸上带着那种仿佛能包容一切睿智的微笑。
“上午好,汉娜。”
他温和地开口,声音如同温暖的蜂蜜茶,“我猜,你有些困扰,想要和我这个老头子聊一聊?柠檬雪宝?”
他指了指桌上一个旋转的银碟,里面盛满了各种颜色的糖果。
汉娜站在办公室中央,感觉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如同失控的鼓点。
她看着眼前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能会彻底改变她在这个世界的命运轨迹,也可能会让她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但她没有退路。
她深吸一口气,迎上邓布利多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蓝眼睛。
开口说道:“上午好,教授。是的,我…我需要和您谈谈。关于未来。”
校长室内,时间仿佛被蜂蜜公爵的糖浆黏住,流淌得缓慢而凝重。
福克斯偶尔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
墙上的肖像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大多屏息静气,连假装打鼾的都收敛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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