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路?投靠你们?向邓布利多向波特他们投降?然后看着我的家族被彻底毁灭?”
他眼中闪过讽刺和痛苦。
“不完全是。”
汉娜蹲下身,与他视线平齐,确保自己的话能清晰传达。
“我知道你对哈利,对我们这些人,没有好感。我也没指望你突然变成我们的盟友。
但是,马尔福,你想过没有,继续跟着伏地魔,你的家族就能保全吗?
看看贝拉特里克斯,看看其他那些‘忠诚’的食死徒,他们真的得到善终了吗?
伏地魔只在乎他自己,和他那扭曲的永生梦。
其他人,包括你们马尔福家族,都只是他可以利用也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
当你失去利用价值,或者让他感到一丝不满时,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马尔福沉默着,汉娜的话击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隐忧。
卢修斯在魔法部的失势和在庄园里的境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说的‘别的路’,不是让你立刻倒戈。”
汉娜继续说道,声音更加清晰。
“而是给你一个选择,一个或许能让你和你的家人,在未来可能到来的清算中,不至于落入最悲惨境地的选择。”
她直视着马尔福的眼睛:“停止你的刺杀行动。我知道这很难,但继续下去只是徒增罪孽和风险。
想办法保护你自己,尽量远离那些最直接的罪恶。
如果你能传递出一些无关紧要但或许能避免某些悲剧发生的信息。
用不会暴露你自己的方式又或者,在某些关键时刻,选择不作为,或者做一些微小偏向光明一侧的举动。”
“这听起来像懦夫的选择。”
马尔福嗤笑一声,但笑声中已没了多少力气。
“在必死的疯狂和明智的生存之间选择后者,不是懦弱,马尔福。”
汉娜站起身,“这需要比盲目服从更大的勇气。你不需要立刻相信我们,也不需要做任何明确表态。
你只需要知道,当你觉得那条路真的走不下去,当你想要抓住一点不一样的可能时。
也许可以考虑一下今晚我告诉你的事。”
她走到门口,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记住,马尔福,选择权始终在你手里。
是继续在黑暗的泥沼里下沉,直到被彻底吞噬,还是尝试抓住哪怕一丝浮出水面的可能为了你自己。
也为了你口中那个你其实还在乎的‘家族’。”
说完,她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将门轻轻带上。
德拉科·马尔福独自坐在空旷寂静的小房间里,久久没有动弹。
汉娜的话像一道道惊雷,在他封闭而绝望的内心世界炸响。
恐惧怀疑屈辱对“不同可能”的渺茫希望,在他心中激烈交战。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按照她说的做,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相信她。
但至少,在这个夜晚,有人看穿了他的伪装,指出了另一条模糊的路径。
这本身,就像无尽黑暗中的一缕微光,虽然微弱,却让他已经冰冷麻木的心脏,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属于“选择”的悸动。
他坐在那里,思考了很久很久,直到城堡彻底沉入深夜的静谧。
走下楼梯,穿过几条安静的走廊,当汉娜接近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入口时。
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正等在那堆大木桶旁是弗雷德·韦斯莱。
他显然是通过飞路网或其他秘密通道回来的。
身上还带着夜晚室外的凉意和一丝对角巷特有的烟火与糖果混合气味。
他没穿店里的工作袍,只套了件简单的深红色毛衣,火红的头发在昏暗的走廊火把下依旧醒目。
他斜倚在墙壁上,手里把玩着那枚汉娜送他的刻着狮子和“W”字母的金色手链。
听到脚步声,他立刻抬起头,蓝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故作严肃地板起脸。
“晚上好,艾博小姐。”
他拖长了调子,学着他哥哥珀西那副一本正经的腔调。
“这么晚了还在城堡里‘散步’?级长的职责可不包括以身试法,违反宵禁哦。需要已毕业的学长提醒你校规吗?”
汉娜看到他,紧绷的心情顿时放松不少,嘴角忍不住上扬。
“韦斯莱老板不忙着经营对角巷的‘商业帝国’,怎么有空回母校‘视察’?据我所知,毕业生可没有随意进出城堡的特权。”
“哦,我这是在执行一项特殊高度机密的售后服务任务。”
弗雷德站直身体,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表情神秘。
“应某位重要合伙人的紧急需求,提供情感支持与技术保障。”
他狡黠地眨眨眼。
“当然,用了点小小非正规渠道。毕竟,保护某位经常‘不小心’把自己置于微妙境地的小獾的安全,优先级高于一切店铺管理规定。”
汉娜的脸颊微热,知道他是指自己今晚独自去见马尔福的事。
韦斯莱兄弟的情报网显然比她想象的更灵通,或者说,他们一直以他们特有的方式关注着她和城堡里的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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