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郅聪清冷的眸光扫过他二人，冷声道：“这拨浪鼓中间的心形印记已得到酒铺老板昌哥的证实，与酒铺老板娘娥姐手臂上的心形胎记一模一样。这块皮子也与娥姐尸首上的伤比对过了，很是吻合。”

孟旺一听这话，声音有些颤抖，激动道：“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们羊皮纺出售的物件不是用羊皮做的，而是用人皮做的吗？”

忽然他眸中一闪，仿佛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小平：“小平，店里的拨浪鼓都是你做的，那块皮子你怎么得来的？”

小平听到孟旺这样一说，仔细看了看那拨浪鼓，颤抖着声音哭道：“大人啊，那只拨浪鼓确实是羊皮纺出品，但不是小人做的，不是小人做的。小人做的每一个物件小人都记得，不会记错的。”

穆郅聪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可羊皮纺的掌柜说店里的拨浪鼓都是由你做的。”

小平一听扑通跪到地上，大声喊着：“冤枉啊，大人！店里的拨浪鼓确实是小人做的，但是这只不是啊，真的不是啊。小人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印记。”

穆郅聪不再理会他，又拿出那把已经褪掉色料的团扇，向孟旺问道：“孟老板，这把扇子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踏雪寻梅’，掌柜的说是着你亲手做的，图也是你亲手画。

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你画的图了，但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羊皮纺的出品？”

由于莲蓬灯笼已经没有灯笼的形态，只剩一张人皮了，他就没有拿出来。

孟旺看着那团扇上的梅花印记，眉头皱了一下，低声说道：“回大人，我们店里是卖出过一把叫‘踏雪寻梅’的团扇。不过是不是你手中这把，我不敢肯定，只能说这把团扇也是我们羊皮纺的出品。”

穆郅聪眸光一定，厉声说道：“休要狡辩，你们羊皮纺的每一个物件都是独一无二的，这‘踏雪寻梅’又是你亲手制作的，这皮子上有如此特殊的印记，你会不记得？”

“这，这，我实话说了吧。那‘踏雪寻梅’不是我画的，所以我不确定这把扇子是不是。有时候小平做的物件我看着还不错，就会拿给掌柜说是我亲自做的，这样价格可以卖得高些。”

孟旺面有难色，有些结巴的说道。

穆郅聪清眸微紧，竟还有这样事，又向小平问道：“孟老板说的可是属实？”

小平看了孟旺一眼，点头答道：“确实如此，掌柜的有时候会把小人做的物件给客人说成是师傅亲自做的，小人做的物件没多少客人看得上眼。”

接着，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穆郅聪刚才说那拨浪鼓是人皮做的，现在又拿出一把团扇，难道也是人皮做的？

大声喊道：“但那‘踏雪寻梅’可不是小人做的，那就是师傅亲自做的啊！师傅，你为何冤枉徒儿啊！”

他又哭着对穆郅聪说道：“大人啊，这团扇绝不是小人做的，那拨浪鼓也不是，定然都是师傅做的。”

孟旺见他如此，扇了他一巴掌，怒声道：“好你个小平啊，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反倒冤枉起师傅来了。枉我苦心栽培你，还打算将来把羊皮纺传给你，我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啊！”

穆郅聪见此二人已然扭打在一起，便叫狱卒将他们分别关押起来。

重新传来羊皮纺掌柜问话，证实了孟旺所言，店里的物件大多出自老板之手，也有不少是小平做的。

但除了拨浪鼓之外，其他的物件他都会对客人说是老板亲自做的，毕竟店里生意不是很好，若让客人知道是徒弟做的，就更没什么生意了。

到底哪些是老板亲自做，哪些是小平亲自做的，他也分不清。

而最近丢失那副“千山暮雪”，是小平交给他的，并告诉他老板吩咐先在店里挂几天做为镇店之宝，暂时不要对外销售。

穆郅聪再次提审孟旺和小平，问他们关于那副失窃的“千山暮雪”之事。

小平说那副画是孟旺画好之后让他交给掌柜并吩咐要做为镇店之宝，暂不出售。

但孟旺却说他的确有交代把那副画作为镇店之宝，那是因为难得见到小平有青出于蓝的手艺，想把这画卷留下来，所以那副画不是他画，而是小平所画。

他们二人这样互相推诿，穆郅聪心中难以判断，正当他思虑这二人的证言时，那些派出去搜查的人传回结果来。

去羊场搜查的人在羊场附近的一块废地中发现了三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女尸，而去孟府搜寻的人在小平居住的房间中床板底下找出了那副“千山暮雪”画卷。

穆郅聪连夜让仵作验尸，他拿出手中那三块皮子与三名女尸身上的伤比对后，判断那三块皮子就是来自这三名女尸。

现在之前的失踪案全都变成凶杀案了，还是如此残忍的凶杀案。

尤其是看到金明月那没有皮肤已经腐烂的后背，简直触目惊心。

七月二十三，玄紫阁中。

小冷和碧云回来了，还有两味草药没有找到。

舒星凌只说无妨，看了一眼他们带回来的草药，就写了几个方子让碧云把草药配好。

这三日她都在静心打坐练功，内力提升了一些，也考虑了若是药没有找齐全，用药庐中的哪些药材来代替。

未免内力消耗过多，她决定一天炼制十颗丹药。

炼制了十颗清心丹之后，她回到卧房躺在软塌上研究着脑海中的《草木全典》，忽然闻到了一股草叶的味道。心里一热，脑海中不仅能出现文字和图片，还能闻到味道？

不对，有人来了，她睁开微闭的双眸，眸光瞥见门口立着的小环。

嘴角抽了一下，这个小环怎么又来了？

然后，坐直了身子。

小环见她醒来，向前走了几步，笑如夏花，黄莺般清脆道：“星凌少爷，你猜我从巫灵山上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巫灵山？

她去巫灵山了？

不是一向都是碧霞去的吗？

原主自小就喝甘泉露，从不喝其他的水。

甘泉露在东圣帝国很是有名，出自巫灵山巅一灵泉之中。其特别之处在于烈夏水凉，寒冬水暖，味道微甘，清润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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