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二人醒来便去禁地想要拿回舒星凌的尸体，却在禁地之中见到了君直陌，他趴在舒星凌的冰棺之上嚎啕大哭。

舒心凝眉头拧了拧，瞪了一眼君直陌身旁的诸葛空离，不是说南宫染珩会在门口守着吗？怎么把他放进来了？

诸葛空离转了一下眼眸，没有答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君直陌见到龙九霄进来，抽出腰间的佩剑，带着一股戾气向他劈来。

龙九霄丝毫不闪躲，用两根手指夹住剑刃，“北冥太子，你可知对帝宗门少主不敬是死罪。”说罢，一用力便折断了剑头，用内力将剑头射向君直陌的眉心。

诸葛空离看着那枚射向君直陌眉心的剑头，大掌一挥，那剑头便调转了反向，射向龙九霄。

“我自己的徒弟我自己会教，不劳龙少主费心。”诸葛空离低沉砥砺道。

那剑头的速度极快，龙九霄来不及用内力还击，身子一闪躲了过去，斗篷差一点就被划到。但那剑头竟然又调转了方向向他刺来。

舒心凝闪身挡到龙九霄的面前，一把抓住剑头，手中凝聚强大的内力，将剑头捏为粉尘撒到空中。

“诸葛空离，九霄的斗篷可是很贵的，你弄坏了可赔不起。”她瞪着诸葛空离，冷言道。

诸葛空离走到她面前，低眸看着她，“他虽是帝宗门少主，但这里是离人庄，没有人会把他放在眼里。我不过是想告诉他，帝宗门的人并非天下无敌。”

说完，抬眸看向舒星凌身后的龙九霄，又道：“龙少主，你的斗篷很是特别，但是不知若是把你扔到地狱黑焰中，这斗篷能不能保护你呢？你想试试吗？”

龙九霄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寒意，生平第一次出现害怕的感觉。他从诸葛空离那双深邃如枯井寒潭般死寂的黑眸感受到他不是在开玩笑，他很想这么做，而且他有能力这么做。

舒心凝抬眸看着诸葛空离，眸光紧了紧，这个恐怕的男人这是在威胁龙九霄吗？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对他的......你为何总是威胁别人，要让别人感到害怕？你要以此来树立你国师的威信吗？你让人感受恐惧，把你当做魔鬼，你才开心吗？”

诸葛空离收回震慑龙九霄的眸光，再次看向舒心凝，看着她那双灵动清透如晶石般的眼眸，低声道：“我本来就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

舒心凝眸色微动，他真的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吗？

“魔由心生，随心而灭，你当真天生一颗邪恶之心？我不信。人生来无善恶之分，不偏不倚，中规中矩，无怨念，无烦恼。

你总将自己裹在黑袍之中，藏身于地狱黑焰之下，说明你不喜欢光明，不喜欢阳光。

也说明你习惯了黑暗，黑暗才能给你带来安全感。而离人庄里面全都是人傀，说明你不喜欢与活人接触。也说明你很少与活人接触，你不太会与活人相处。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不难想到你是在一个充满黑暗，人烟稀少的地方长大。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的经历让你不会在意他人的性命，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杀多少人都在所不惜。

不知是因为有了恶魔才有地狱，还是因为有了地狱才有恶魔。但一切随心起，随心灭，你若不想成魔，地狱亦能破。”

她抬手抚上诸葛空离的胸口，眸色深沉。

君直陌拿着断剑指着龙九霄，眸中带着一丝猩红，厉声道：“龙九霄，阿凝是被你带去虚来岛的，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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