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湛来到洋楼时，余晓正在二楼擦洗窗户。余湛紧张地站在院子里，想着等余晓发现自己就好了。

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他觉得对不起余晓。因为自己并没及时送余晓离开，他媳妇还狠狠说了他一通。

他们夫妻俩都是不太识字的粗人，从养鱼到准备开餐馆，都是余晓在背后出主意的，因此余湛媳妇对这个小侄女特别佩服，当然也怕得罪她。

这会，余湛还满脑子是昨天余晓离开时的那个冷漠样。他只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在院子里站着。

提着菜篮子回来的张姐见余湛呆呆站着，忙上前说道：“原来是小叔了，你怎么就在院子里站着啊，多冷。”

“不……不打紧的。就是，昨天我媳妇收了点牡蛎，特意让我送过来。还有，这是我们家新收的海带，余晓喜欢吃。”

“诶，赶紧进去吧。余晓，余晓，你叔来了，赶紧下来吧。她就是一刻不得闲，好不容易休息了，还想着洗房子。”

余湛憨厚地笑了笑，说道：“可能是快过年了，她要打扫房子。以前在家里，过年前她也这样的，拦都拦不住。”

因为张姐，余湛的紧张少了些。

余晓下楼，见张姐在厨房，便问道：“怎么又来城里了，是家里又出事了？”

“不……不是。就是……我想来给你道个歉，对不起，昨天我没想到会变成那样。还……还好你没受伤，你小婶念了我一晚上，让我赶紧来看看你。”

“坐吧。”

见余晓没啥反应，余湛又觉得不安了。他小心翼翼地坐下后，余晓给倒了一杯茶，说道：“你没必要为这事特意过来一趟的，我没打算把这事放在心上，这不是开心的事。”

“可……你不记得是好事，可我和你小婶不能当这事没发生过。我和她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之前会联系你爸，也是因为你爷爷奶奶实在放心不下他们。但是，我只是知道他们的落脚地，并没和他们有过多的来往，你从前让我们小心的那些话……我都有放在心上。”

“……我知道。”

余晓喝了口茶，说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忘了这事吧。说实话，我怨恨他们不假，但就算是被他们讨厌着，我也好好活到了今天，我和他们之间并不是有深仇大恨的。我和他们的恩怨，早在将余梦瑶送入警局的时候就完结了。昨天见到余梦瑶那样，我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为自己走的错路付出代价了……”

命中注定一说，余晓不相信。人生这条路走的好不好，还不是看个人的本事和心态。这一次她尽可能谨慎地走好每一步，避开可能的危险，足够了。

有时，事事计较反而容易出事。

“叔，你和他是兄弟，爷爷奶奶是他的父母，你们和他关系近、关心他……都在情理之中，我很理解，所以当初知道你们有联系的时候也不阻止。我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和他关系好，并不会抹杀你们对我从小到大的好。”

闻到醋味后，余晓拍了拍大腿，轻松道：“叔，留下来吃饭吧，张姐做的饭很好吃的。难得过来，别让家里人觉得我不懂事，嗯？”

余湛深吸了口气，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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