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好奇地凑近看,又看看首领张开的嘴,有的若有所思地点头,有的还是一脸茫然。
“来,跟着我念,‘啊——’。”闪索再次示范。
“啊——”“啊?”“啊——”……参差不齐、或响亮或迟疑的“啊”声在篝火旁响起,有人觉得好玩,有人觉得古怪。
“好,记住这个形状,它念‘啊’。”闪索用竹笔在旁边的一块平整石板上,蘸了点水混合炭灰调成的“墨”,慢慢地、一笔一划地写出了那个“a”的形状,边写边解释,“先画一个圆弧,像张开的嘴,然后在旁边点上一点,这是‘啊’。”
接着,他指向下一个符号(o),那是一个浑圆的圆圈。“这个,念‘喔——’,嘴巴要圆起来,像吹气一样。”他示范发音,嘴唇撅成圆形。
“喔——”“喔?”“像是叫牛的声音……”众人跟着学,有人发出怪声,引来一阵低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然后是“e”(鹅),他解释这个音像惊讶时发出的短促声音,嘴巴扁扁的;“i”(衣),嘴角向两边咧开,声音尖细;“u”(乌),嘴唇收拢前突。
每一个音,他都反复示范,让每个人都尽量跟着发出正确的声音,然后在石板上慢慢写出对应的符号,讲解笔画的顺序(虽然现在只是简单的线条和圆圈):“看,‘喔’就是一个圈,要画圆;‘衣’是一竖,上面加一个点……”
教学过程缓慢而充满了反复。许多人习惯了喉音浓重、音节复杂的部落语言,对这种剥离出来的、单纯的元音发音感到别扭。书写更是困难,那些看似简单的线条和圆圈,在粗糙的、从未握过“火烧的炭笔”的手中,变得歪歪扭扭,大小不一。
有人用力过猛,戳破了充当“纸”的软树皮;有人写的“啊”张成了血盆大口;画的“喔”像个压扁的果子。
但闪索极有耐心。他并不苛求完美,只要大致形状和发音正确就给予鼓励。他让萨南和几个学得稍快的人充当“小先生”,分散到各个小火堆旁,带领小群体重复练习。篝火旁,此起彼伏地响着“啊——喔——鹅——衣——乌——”的稚嫩或粗犷的朗读声,夹杂着低声的互相纠正和善意的嘲笑。
“对,就这样,‘啊’,嘴巴再张大点……不是‘哈’,是‘啊’……”
“你这个‘喔’画得太扁了,像个饼,要圆!”
“首领,这个‘衣’的一点,点在哪里?上面?左边?”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山风依旧凛冽,星辰在漆黑的天幕上渐次明亮。篝火的暖意,食物的饱足,以及这种前所未有的、仿佛触摸到某种神秘知识边缘的新奇感与笨拙的努力交织在一起,让这个深山的夜晚,不再仅仅只有寒冷和劳作的疲惫。
当大多数人能够勉强认出并磕磕绊绊地念出这五个基本元音符号,并且能用树枝在沙土或石板上画出其大概形状时,闪索宣布今晚的学习到此为止。
“很好!大家今天学得非常用心!”他的声音带着赞许,“记住,这五个‘声音符号’,是我们学习所有新‘文字’的基石。就像盖房子要先打好地基,打磨石器要先选好石料一样。
明天晚上,如果我们还有时间,我会教大家另外几个重要的‘声音符号’,然后,我们就可以试着用这些符号,来拼出我们熟悉的东西的名字——比如,‘火’,‘水’,‘山’,还有我们自己的名字!”
这个预告让许多人眼睛发亮。能用先祖传下的神奇符号,写出自己的名字?写出“黄金湾”和“金山谷”?光是想象,就令人心驰神往。
“现在,该休息了。守夜的战士提高警惕,其他人抓紧时间睡觉。明天,我们还有金矿要挖,有猎物要打!”
人群逐渐散去,钻进简陋但足以挡风的窝棚,裹紧皮褥。篝火旁,只剩下守夜战士的身影和火焰偶尔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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