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部族前日于东边山口,已全歼妄图侵犯之英吉利匪徒一千七百余众,若尔等敢再进一步,或有一丝异动,今日此地,便是尔等百人葬身之所!勿谓言之不预!”
“一千七百英军……全歼?”萨尔塞多中尉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冰冷。他听说过东海岸英国殖民者与土着冲突加剧的传闻,但一千七百人的覆灭?如果这是真的……再看看周围这些土着手中明显来自英国的火枪,那沉默却训练有素的包围阵势,以及眼前这个首领令人心悸的冷静和流利的西班牙语……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脊椎升起。
这不是一群可以随意驱散或剿灭的原始部落!这是一个拥有可怕战斗力、甚至可能与其他欧洲势力有接触(或冲突)的、高度组织化的强大势力!
抵抗是徒劳的。在这狭窄的峡谷被两倍于己、拥有火器和高地优势的敌人包围,对方首领显然深谙欧洲战术与心理,并且杀气腾腾。那“一千七百英军”的警告,无论是真是假,都足以摧毁任何抵抗意志。
萨尔塞多脸上的血色褪尽,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目光扫过周围惊慌失措、眼巴巴望着他的士兵。求生的本能和军官的残余理智告诉他,投降是唯一可能活下去的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嘶哑地对自己的士兵下令:“放……放下武器!按照他们说的做!快!”
当啷!哐当!火绳枪被扔在冰冷的岩石上,佩剑、匕首、甚至干粮袋被纷纷丢弃。西班牙士兵们面如死灰,颤抖着举起双手,然后在黑隼战士厉声呵斥和苗刀的逼视下,逐个跪倒在地,头深深低下。
闪索微微颔首,眼中锐光稍敛,但警惕丝毫未放松。他一挥手,萨南立刻带领数十名手持绳索的战士冲入跪倒的西班牙人群中,迅速而专业地开始捆绑俘虏的双手,两人一组,串连起来。另有战士则快速捡拾起地上的火绳枪、弹药袋、刺剑等所有武器,堆放到一旁。
那八匹欧洲马(包括萨尔塞多的坐骑)被小心地牵离人群,由专门的人看管——这些健壮、驯良的牲口,对部落而言是极其珍贵的财富。
整个过程迅速、安静、高效,显示出黑隼战士绝非第一次处理俘虏和战利品。西班牙人没有任何反抗,彻底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和闪索展现出的气势与“背景”所震慑。
萨尔塞多中尉也被拉下马,反绑双手。他抬起头,复杂地看了一眼站在岩石上,正冷漠地俯瞰着这一切的闪索,用干涩的声音问:“你……你们到底是谁?想怎样处置我们?”
闪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对萨南吩咐道:“仔细搜身,检查所有物品,分离军官与士兵。将武器、弹药、马匹、以及所有有价值的物资单独清点看管。俘虏押回营地外围临时看押,严加看守。”
他的目光扫过那堆燧发枪和八匹不安刨着蹄子的欧洲马,心中评估着这次的收获——不仅仅是消除了眼前的威胁,更获得了梦寐以求的优良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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