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海上。

在科鲁兹少尉的精准领航下，明月城舰队如同一群沉默的深海巨兽，切入了那条风浪稍大但更为隐蔽的外海航道。三十艘盖伦船保持着紧凑的战斗队形，满帆疾驰。所有非必要的灯火均已熄灭，只有桅杆顶端的航行风灯闪着微弱的光。水手们熟练地操控着帆索，尽可能减少噪音。

戚家奇坐镇“破浪号”指挥舰桥，不断根据科鲁兹的指示和前方哨船（数艘被放出的轻型快艇）回报，微调着航向。

闪索与科鲁兹站在尾楼甲板上，望着北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的炮火闪光。隆隆的炮声如今已清晰可闻，时而密集如雷暴，时而稀疏如闷鼓，显示着前方战事的激烈与胶着。

“听起来，西班牙朋友和英国人打得正酣。”闪索淡淡道，举起望远镜，但黎明前的黑暗和海平面曲率仍阻碍着视线。

“是的，城主阁下。”科鲁兹也举着望远镜，凭借经验判断，“从炮声的方位和密度看，双方应该已经进入主力交火阶段，阵型很可能搅在一起。英国人船快且乱，试图近身缠斗；西班牙舰队火力强但笨重，想保持距离炮击。目前看来，似乎谁也没能完全取得优势。”

他指向东北偏东方向一片相对黑暗的海域：“按照我们现在的航速和方向，大约一刻钟后，我们将从那个方向切入战场。

那里很可能是英国舰队阵列的后方或侧翼薄弱处，也可能是一些受伤或掉队的船只所在。”

闪索放下望远镜，眼中寒光一闪：“正是时候。传令各舰，进入最后备战状态。炮手就位，检查火炮，装填链弹与葡萄弹。接舷战人员准备。旗舰升起决死战旗！我们的目标——”他声音转冷，斩钉截铁，“配合西班牙舰队，对英国这六十余艘大小船只组成的混合舰队，实施夹击，务求全歼，至少也要将其彻底击溃，一艘不留！”

“是！”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三十艘战舰上，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炮门被完全推开，炮手们完成了最后一次检查，将各种弹药堆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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