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五天在愈发严寒的北部森林与湖畔地带的高速行军与连续扫荡,闪索率领的远征军终于在这一天的黄昏时分,悄然抵达了此行的最终目标——加拿大古斯港。
队伍隐藏在港湾西南侧一片茂密的针叶林边缘。岳云亲自带领最精锐的侦察兵,借着落日余晖和逐渐浓重的暮色,对港口进行了细致的抵近观察。
情况比预想的要好,但也有些出乎意料。
港湾内,静静地停泊着二十五艘大小船只!其中十艘是体型巍峨、炮窗森然的全新武装盖伦船,桅杆高耸,帆缆整齐,显然是近期才从本土抵达或新下水的精锐战舰;另外十五艘则是大型运输船,吃水颇深,想必装载着过冬物资、移民或准备运回本土的毛皮、矿产。这些船只保养良好,是英国维持其在北美北方存在、进行跨大西洋贸易和兵力投送的关键资产。
然而,岸上的防御却显得相对松懈。港口依托一处天然的石岬和河流入海口建设,有一座木石结构的小型堡垒(更像是个加强的了望塔和仓库),几排简陋的营房和仓库,外围只有简单的木栅栏。据观察,活动的人员总数大约在一千五百到两千人之间,其中包括水手、驻军、皮毛商人和少量工匠家属。时值寒冬,天色已晚,大多数人都缩在室内取暖,港口的警戒并不严密。
“船只完好,防御松懈,正是天赐良机!”岳云返回后,兴奋地向闪索汇报,“城主,强攻不难,但那些船只……炮火无眼,若是打坏了,实在可惜!”
闪索同样目光灼灼地盯着港湾中那些在暮色下如同巨兽蛰伏的船影。十艘崭新的盖伦战舰!十五艘大型运输船!这简直是梦寐以求的海上力量补充!
若能完整俘获,明月城的海上实力将瞬间跃升数个台阶,不仅足以巩固太平洋航线,更能威慑大西洋沿岸,甚至未来跨洋投射力量!
“不能强攻,更不能炮击港口。”闪索斩钉截铁,“我们要的是完整的船队!传令,全军后撤五里,寻找隐蔽处休整,生火取暖,饱餐战饭。今夜子时,夜袭夺船!”
队伍悄然退入更深的林间,找到一处背风的岩壁凹陷和山洞,勉强能够遮蔽风雪。士兵们砍伐枯木,点燃篝火,融化雪水,加热随身携带的干粮和猎取的少量肉食。虽然条件艰苦,但即将到来的决战和对丰厚战利品(尤其是那些大船)的渴望,让士气依旧高昂。
闪索将岳云、红娘子以及各队军官召集到最大的篝火旁。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沉静而坚决的面容。
“今夜行动,关键在夺船。”闪索用树枝在地上简单画出港湾和船只停泊的示意图,“我们需要一批不怕冷、会水、敢拼死命的勇士,趁夜潜水上船,控制住那十艘盖伦船和尽可能多的运输船。只要船在我们手里,岸上的英国人就是瓮中之鳖。”
他环视众人,声音提高:“凡自愿参加夺船者,每人当场赏赐金币十枚!此战若胜,返回明月城后,由城主府做主,为其分配妻室,成家立业!其功绩,记大功一次,授予‘子爵’爵位,世袭罔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十枚金币是一笔巨款;分配妻室、成家立业,对许多漂泊异乡的士兵来说更是梦寐以求;而“子爵”爵位,则是跨越阶层的荣耀与保障!
篝火旁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我去!”
“算我一个!”
“城主,某家水性好,不怕冷!”
“为了爵位,为了婆娘,拼了!”
很快,五百名精悍的战士被挑选出来,他们大多来自大明沿海的新移民,熟悉水性,胆气过人。闪索亲自为他们分发额外的烈酒(御寒兼壮胆)和防身的短刃、匕首、绳索。岳云和红娘子则反复叮嘱他们行动要点:保持静默,利用阴影,优先控制舵轮、火药库和军官舱室,尽量避免大规模接舷战,以控制关键部位、制服或悄无声息地解决看守人员为主。
子夜时分,寒风刺骨,星月无光,正是夜袭的绝佳时机。五百名敢死队员脱去厚重的棉衣,只着贴身水靠或单衣,口中含着防呛水的软木,携带武器,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黑暗的森林中,向着冰冷的海湾摸去。
其余四千五百名骑兵和炮兵则按计划悄然运动到港口外围的预设阵地。一百门六磅炮被推上前,炮口对准了岸上的营房和堡垒,炮手们屏息凝神,等待着夺船成功的信号。
时间在寒冷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
大约一个时辰后,就在众人心弦绷紧到极致时,港湾中那十艘盖伦船和15艘大型运输船上的主桅杆上,几乎同时亮起了微弱的、有规律晃动的白光——那是事先约定的、用白布包裹的微弱光源发出的信号!
夺船成功了!
“炮兵!十轮急速射!目标——岸上营区、堡垒!避开船只!”闪索压抑着激动,立刻下令。
“咚!咚!咚!咚!咚——!!!”
蓄势已久的炮兵阵地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怒吼!一百门火炮以最快射速,将一发发实心弹砸向沉睡中的英国据点!黑夜中,炮口焰格外刺目,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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