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江湖豪杰有种被践踏的感觉。
什么开坛授法,明明挣了几万两银子,得了便宜又卖乖……这边杀人立威,那边江湖称雄,难不成这独隐山人之锦囊,已被长缨帮收入囊中?
温先生快步来到秦元江身侧,也是一脸茫然:不追!上哪儿去找解药,回去怎么向倪雄交待?追!前方可是北襄王的西北军大营,谁敢擅闯?
数百豪杰一时之间,像被捏住七寸的蛇,不知所措。
有人陆续回到各自帐内,却又惊叫连连。长缨帮真是厚道,趁着欧阳长老唬住众人的当儿,帐内早已搬得空空如也。
终于有人忍不住大骂起来。
“忒不要脸了吧,把人当猴耍呢……”
“大家伙一起,抄了长缨帮的老窝……”
“什么独隐弟子,我看就是个冒牌货……”
叫骂声一时不绝于耳。秦元江一听,突地反应过来:适才这个顾北,的确哪里不对,旁人也就算了,他可是见过顾北的!
这时,一个干脆利落的女声响起:“我说诸位……这长缨帮如此戏弄诸位,不能就这么了了呀!”
众人一看说话之人,乃一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正和之前未曾露面的盐商站在一起。只听她又道:“这个独隐山人弟子,一定是冒牌的!”
秦元江笑道:“姑娘此话怎讲?”
姑娘一笑,说道:“但凡成年男子,皆有喉结,我说的没错吧?”
众人纷纷围上来,有人一边摸着脖子一边道:“那是自然,就算当了阉人……这喉结却还是在的啦……哈哈哈”
众人一听,皆大笑起来。
姑娘脸一红,啐了一口,接着道:“方才台上之人,就没有!”
秦元江这才想起,今日台上之人,虽模仿的有板有眼,总是少了顾北那小子的一点阳刚之气!
当下一跺脚,心里直呼“卑鄙”。
众人开始混乱,有人喊道:“走,咱们端了长缨帮的老窝!”
姑娘高声笑道:“阁下可知这长缨帮的老窝在何处?带大家伙儿一起去吧……”
说话之人马上哑了。
她又道:“既然长缨帮已经将独隐山人的锦囊据为己有,又掳走了山人弟子,依我看呐,适才这西北军恐怕也是假的……”
众人一片哗然。
秦元江上前,拱手施礼:“在下西河秦元江,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姑娘刚要上前,被展滕拦下,展滕回礼说道:“在下展滕,一小小盐商,不足挂齿,这位是在下小女,不懂江湖规矩,还望海涵……”
秦元江笑道:“令千金伶俐聪慧,着实叫人喜欢……阁下要是方便,秦某愿结伴同行,路上好有个照应。”
“噢……不知秦兄这是要前往何处?”展滕问道。
秦元江道:“既然大伙儿想寻长缨帮讨个公道,阁下难道不一同前去?”
“不了不了,展某是生意人,江湖上的事还是少掺合为好。”展滕笑道。
“哈哈哈,阁下倒是实在,敢问阁下接下来……”秦元江当真是老奸巨猾,势必打破沙锅问到底。
“不瞒秦兄,在下从不做亏本买卖,此次河界一行,在下花销着实太大啊,不过这长缨帮还算讲义气,给在下留了如此多的帐篷啊……”展滕说道。
秦元江不解,上前一步问道:“阁下是想?”
“在下遣下人雇些马车,把这些帐拉去卖了,好添缺补漏呀,秦兄你看,这些帐都是九成新,价格不菲哦……”一提到银子,展滕马上露出一副奸商的嘴脸,秦元江从没见过世上还有如此唯利是图之人,只得说道:“秦某佩服阁下的眼光!只不过,这河界方圆百里已无人烟,阁下要是将此数百顶帐拉走,恐怕得不偿失吧……”
“哎,秦兄说错了……在下不傻,在下就近卖掉便是。”展滕还在微笑,不过手下其余的人已经开始逐个去拆帐了。
“哦?”秦元江也笑了,“难不成阁下想卖给在下?”
“不不不,秦兄有要事,即刻就走了,在下怎能卖个你呀?在下卖给陈元帅便是,我寻思这元帅会不会嫌少呀?”展滕又一脸愁容的说道。
“哈哈哈……”秦元江大笑而去,他觉得此人定是想钱想疯了。
西北军的这队人马,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分成了两拨。
敬投林下马,深深朝马上一兵士鞠了一躬,道:“感谢董副尉施以援手,就此别过,日后董副尉若有需要老夫帮忙的事,传个话便是,切勿客气啊……”
董副尉笑道:“敬伯伯客气了,此是我顾大哥托付我董里之事,我自当竭尽全力而行,敬伯伯,我不便久留,告辞!”说罢,带领人马奔腾而去。
敬长老一行也快马扬鞭,一路西行。
天黑之前,已到渭河流域,此地地扼东西,兼跨南北,民风淳朴。一行人寻得一家小酒馆坐定,长缨便忍不住发话了。
“敬伯伯……咱们赶快吃完赶路,都不知道顾公子是否见到了父王,我快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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