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江死也没想到,顾北这小子竟然真不请自到,还坐在了自己面前,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暗中一笑,道:“既然顾公子有自知之明,不请自来,那他的种种罪状,还望元帅定夺。”
元帅一点头,侧身问顾北道:“本帅问你……”突又看到顾北身后背着一把兵器,又问,“你背后何物?”
“一把破刀,适才小姐已瞧过了……”顾北道。
“你胆敢携带兵器入营,元帅,这小子明摆着对元帅不敬!”温先生怒道。他已将毁容之罪,全赖在了顾北身上。
“这位前辈是?”顾北朝着秦元江问道,“莫非是西河帮二帮主?在下瞧着,与秦帮主颇为神似……”
秦元江一听,火冒三丈,心道:“老夫体内之毒本是拜你所赐,如今说这风凉话,且等出了这帐,老夫将你碎尸万段!”
却听得陈元帅道:“带刀入营,你小子算是活够了!”
顾北不慌不忙,拱手道:“元帅勿怪,草民这柄刀,得于痴痴道人,草民带来,是想请元帅过目,品鉴品鉴,元帅若能瞧得上,草民便献于元帅,好让它有个用武之地,来日为我北国多斩杀蒙蛮,效力皇上!”
陈明海一听,明知是顾北搪塞之辞,却不由得一笑,道:“呈上来,本帅瞧瞧!”
温先生一张铁青脸更青了,暗暗提出双掌,秦元江瞧到,轻轻一咳,示意莫在元帅面前轻举妄动。
顾北解下刀,将缠刀布递于谢柄文道:“你且去寻董里说话……”谢柄文点头,向元帅施礼告退。
“元帅请看!”顾北将浪湖刀置于陈明海案上,又坐回原位,余光扫见秦元江正恨得咬牙切齿,不觉淡淡一笑,也不搭理。
陈明海伸手抓起刀,当空一舞,趁着余力,挥向顾北,顾北忙起身接住。
“敝帚自珍!”陈明海说道:“你若再拿此等劣物戏弄本帅,小心项上人头!”
“顾北记住了!”顾北颔首道。
“此干人等,说你前些日在神山之下,纠结江湖妖人,装神弄鬼,可有此事?”陈明海问道。
“没有!”顾北干脆地回道。
“哈!”陈明海干笑道:“本帅以为你既然不请自来,定想好了搪塞之辞。为何却一口否决?”
“禀元帅,他们怎知是我顾北所为?”顾北反问道:“元帅当知,前些日子我还在这帅帐内惹恼了元帅,那时元帅应知,这河界方圆百里,并无他人。”
“不错!”陈明海道。
“我相信秦帮主等人,皆是从皇城一带赶往这河界的,纵快马加鞭,少说也得七日吧……七日前他们便知我要在河界开坛讲法?我自己都不知,他们如何得知?”
秦元江他们一听,顿时呆住了,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局,又被顾北三言两语给撇清了。温先生抱拳向元帅说道:“元帅,此人牙尖嘴利,但他勾结长缨帮,却是赖不掉的!江湖已有传言,他已投靠西凉国,还做了什么……驸马爷!”
“江湖传言?”陈明海冷笑一声,“那外面这一干自称关刀局的人,你又作何解释?”温先生一听,脸变了颜色,慌道:“这帮小子定是邀功心切,前来向元帅禀报,却被误抓,还请元帅……”
陈明海大手一挥,怒道:“我西北军营,岂容你等来去自如?本帅效忠于皇上,你等江湖草民却来添乱,传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罗恕……”
“末将在!”
“送几位出营,其余人等,皆数充军,若再敢擅闯,直接编入死士营,去挡那蒙蛮的火牛阵去!”
“末将领命!”罗恕道,“元帅开恩,今日且饶恕你等,还不快滚……”
秦元江几人一听什么火牛阵,当下万分惊慌,忙叩头谢恩,退出了大营。
顾北瞧见陈明海面露喜色,便问道:“元帅可是想让在下去挡这火牛阵?”
陈明海大笑道:“哈哈哈,顾公子不愧为独隐前辈弟子,聪明绝顶啊!当年先帝几番跪拜,才得独隐前辈辅佐。眼下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我岂有不笑纳之理?不过,去这死士营之前,你还得再见一人!”
顾北扬唇一笑:“元帅吩咐便是!”
陈明海击掌,道:“展特使,出来一见!”话毕,自屏风背后走出一人,正是展滕。
展滕抱拳施礼道:“有劳元帅!”
陈明海颔首致意,说道:“本帅出去走走,展特使如有吩咐,喊一声表示!”说罢踱出帐外。
“展伯父,顾北有礼了!”顾北拱手向展滕施一大礼,说道。
“哦……你认识老夫?”展滕微微一笑,自顾北对面坐下,问到。
“展伯父,顾北昔日在花都,结识了令公子展平,果然虎父无犬子,今日得见展伯父,当真三生有幸啊!”
展滕一听,不觉心下一暖,脸上却神色不改,道:“都说顾公子少年英雄,看来传言不假啊……”
“展伯父过誉了……师傅丢下顾北,驾鹤西去,顾北下山不到一月,怎敢徒受虚名?不知展伯父找小侄何事?”顾北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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