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伸手接过段岭取来的银子,向其他人说道:“这位花前辈,适才想通什么是化干戈为玉帛,想必这几位也想通了不是?”
彪形大汉与其他几人,呆呆地望着花追,听顾北一问,只是点头,也不说话。花追的身手他们是见识过的,眼前这位公子一出手便废了花追武功。
花追此时嘴角流着口水,痴痴地问顾北道:“独……独……前辈不曾习武……你……不是……”
顾北对彪形大汉说道:“抬走吧,东血盟就此解散,此为上策。”
几人架起花追,遛得飞快。
段岭不解,笑着朝顾北问道:“公子适才说了什么,便让他们言听计从?”
顾北笑道:“感谢段公子适才相陪……顾某还有要事,不便久留……”顾北说此话时却在寻思:要不是他适时出现,恐怕刚才那条街上,早已血流成河了……
段岭更加疑惑:这顾公子热情地将我拉进来,自己却一口未吃,分明是慷慨相助,此刻却又匆匆要走,我段岭好歹是当朝太子,岂能白白受人恩惠?眼前这公子为人大方,处事稳重,要是结交他这样的朋友,当真乃一生一大快事……
他一念之此,不由得拉住顾北说道:“不知顾公子家住何地,我能否随你前往,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顾北心下苦笑,暗道:“你莫再添乱啦,眼下不明身份之人围堵我顾北,那里还顾得上交什么朋友……”
段岭见顾北面露难色,又道:“如若公子不便,我也不强人所难,只不过……”他低头低声道,“顾公子若能借我几百两银子……当真再好不过了……”
顾北一听,一把抓住段岭,拉到一角落,低声正色问道:“几百两银子?你以为这是皇城吗,快告诉我,你可是从皇城来此?”段岭摇头。顾北厉声道:“段棠是你何人?”段岭见自己身份被识破,侧身准备逃走,顾北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推在墙墙,低声喝道:“当朝太子……你莫不是疯了?”
他回头看了看四周,抓起段岭胳膊,将他拉到附近一空桌旁坐下,并不松手,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外头这条街上,至少有上百条武林高手,想要我顾北的性命……陈明海陈元帅你可知道?”段岭被他钳住,不得脱身,只好点头。再说陈明海他怎能不识?
顾北接着说道:“他也在此地,你爹一道圣旨,便将他困于此,生死难测……你要是不想死在花都,便乖乖听我的。”段岭那里见识过这等情景,心下思道:“却不知我那里露出了马脚,竟让他识得了我。眼下此番情景,当真如他所说这般危机,我偏就不信,天子脚下,岂会如此混乱?”便道:“顾公子莫要危言耸听,本宫既被你识得,想必这花都百姓具以知晓,我这就堂堂正正地出去,谁又奈何得了?”
顾北听闻,松开段岭,咬了咬嘴唇,微微一笑,心道:“我怎这般出息……他乃堂堂太子,如今出宫,必是高手暗随,原是我恍惚,竟当他是柄文了……”顾北说道:“是我多虑了,在下告辞!”
段岭却一把拉住,手竟微微颤抖,低声道:“顾公子,适才随口一言,你莫生气,我此番出宫,是……是偷跑出来的。如今身无分文,还望顾公子解囊相助,我日后还你便是。”
顾北无可奈何地一笑。两过花都,遇俩皇子,那个老辣精明,这个却是个讨钱的主。又一想,自己要事在身,着实不便久留,多拖一刻,那陈明海元帅便多一刻危险。顾北微微闭眼,又思忖道:“我本是前往皇城求援,奈何这关刀局和西河帮两派围追堵截,自己又不能忘了师父苦心,在花都大开杀戒。眼下这太子既是私自离宫,不如我将他一并带回,也算做一回北襄王的顺水人情……”
于是朝段岭轻声说道:“太子殿下,既然如此,随我去取银子便是。”
“你莫叫我太子……我当真是偷跑出来,不想早早被抓回去……”段岭说道。
顾北笑问道:“却不知我顾北眼下的处境,段公子当真不怕?”段岭一听,不知哪里来的豪气干云,一甩长袖,冲出门去,朗声说道:“顾公子乃我至交,谁敢为难于他,先走我这关!”
顾北当真是气极转笑,心道:“一顿饭便成至交,太子这心性未眠太单纯了些,他人若知你是太子,必有所忌惮,你却偏不让说,这便是鲁莽至极了!”遂一闪身形,于段岭并立,将他搀住,道:“你这般喊,怕是无济于事……也好,顾北这便带你瞧瞧这江湖的险恶,总比成日里围着金銮殿转悠强些……”
段岭一听,点头笑道:“遇上顾公子,当真……当真有趣!”
顾北心道:“待会你怕不这么说了……”
于是冲那几个酸文人摆摆手说道:“几位兄台,后会有期。”这帮人只管低头吃菜,哪里还敢抬头。
二人偏偏寻了一条偏僻的巷子,径直来到西河岸边,此处空旷无人,顾北点头笑道:“此处甚好。”又对段岭说道:“你且瞧好,不过须留意背后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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