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些胆小的,看到此时,已经吓得连忙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大肚男子突然又收住手中的尖刀,解释说道:“这老家伙轻飘飘的,浑身上下连二十斤肉都没有,唉,我着实难以下手,平日里肥猪肥牛宰杀多了,轮到他,我还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算了,今日饶他一命!”
“哎唷……”围观的人们发出一阵嘲讽。
“早知道你没这个胆儿……跑出来逞什么能啊?”知县的公子冷笑着说道,“雷声大雨点小,你也不怕丢人……”
“我没这个胆儿……你有?”大肚男子一把将醉酒男子扔到知县公子的脚下,狠声说道:“来……你杀一个,倒是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呀……”
知县公子鄙夷地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醉汉,嫌弃地往后撤了两步,说道:“这般肮脏之人,杀了脏手……”
这是有人觉得没意思了,吆喝道:“公子那把宝剑不是滴血不沾吗?使出来让我们大伙儿瞧瞧……”话音一落,人群嘻嘻哈哈的议论开来。
知县公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当下一横宝剑,怒喝道:“我可不像他,说得出口,下不了手,今日本少爷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说到做到!”
众人一听,当即睁大眼睛,都想看看这个病怏怏的知县公子如何杀人,准确来说,他们更想看的是,他这把滴血不沾的宝剑。
话已出口,不杀也得杀了。知县公子单手提起宝剑,深吸一口气,将脸转向一旁,剑尖对准地上趴着的醉酒老者的后胸,猛地扎了下去。
这次真的是十有八九的围观群众都闭上了眼睛,生怕看到这残忍的一幕。
“叮!”
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声“哎呀……”
显然,这声音不是宝剑扎入人身体的声音,众人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知县公子狼狈地趴在醉酒老者的背上,华服锦衣已经被老者身上的呕吐物弄的不堪入目。
他手中的宝剑也断成了两截,一截在地上躺着,一截插在老者身边的地砖缝隙里。
令人更加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醉酒老者被知县公子这么一压,竟然醒了过来,只见他懵懵地半睁双眼,“啊呀”一声挣扎着翻过身子,发现身上还趴着个人,以为是自己喝醉了睡在自己的屋里,伸出双臂将知县公子一抱,嘴里嚷嚷着:“唉……这破被褥,越来越重了……”
知县公子的脸几乎快贴在醉酒老者的脸上了,他看了一眼老者胡须上的污秽,忍不住干呕了两声,想爬起来,却被老者拦腰抱着,动弹不得。老者还在不停地念叨:“咋就这般香呢……难不成我睡到谁家的姑娘的闺房了?”
众人这下可是乐上了天,顿时哄然大笑起来,谁知这醉酒老者不依不饶地扭着身子,嘴里絮絮叨叨的。
众人笑得更欢了,有人起哄道:“老头子......我看你真是醉糊涂了吧,也不看看怀中抱的人是谁,咋还张嘴就亲了呢?”
一说到“亲”,老头更来劲了,借着酒劲,一把揽住知县公子的后脑勺,“乓乓乓”便是一顿乱亲。边上的大肚男子看不下去了,恶狠狠地提着刀冲到俩人身前,一把抓住知县公子的腰带,将他从醉酒老者的怀里拽了出来,红着一双豌豆眼吼道:“老子今日不杀了你,还如何在枣集镇上混下去?”
话音刚落,只见他手起刀落,一刀刺向老者的心窝。
看热闹的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顾北已经来到他俩身边,抬脚轻轻一勾,就将大肚男子的手腕勾在了半空,刀尖距离醉酒老者不到一毫。
大肚男人一愣,牙关一咬,腾出一只手猛地拍向顾北的脚踝。
“啪!”
一声哀嚎:“哎哟......”
原来他的手掌不偏不倚拍到一柄刀面上,整只手顿时火辣辣的疼痛难忍。这时,顾北说话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留得造化笑鬼神。”
谁知大肚男子哪里肯听他的,“呼”地直起身来。
“小爷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异乡人来插手!”说着,挥起尖刀冲向顾北,顾北神情一冷,皱了皱眉头,只一侧身,大肚男子便扑了个空。恼羞成怒的他的怎堪受此重辱,一个转身,手中尖刀朝顾北腹部刺了过来。顾北有意避让,却见这胖男子不依不饶,招招都是狠手,不由得怒从心中来,正想抬刀将他制伏,突然一声暴喝当空传来:“大胆刁民!”
一听到这吼声,顾北微微一笑,又闪身躲过大肚男子的屠牛刀。
因为他要给叶驰让路。对付这般市井流氓,叶驰要比顾北有经验的多。
枣集镇的人哪里见过北国皇城禁军护卫,但见他一身暗红色甲胄煞是威武,纷纷指着指头议论这位从天而降的“朝廷命官”。
大肚男子被叶驰这声暴喝吓得当时呆若木鸡,手中的屠牛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还不跪下?”叶驰又一声怒喝,大肚男子当下“扑通”跪倒在地。叶驰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抱拳,问顾北道:“顾公子,这刁民真是胆大包天,没有伤到你吧?”
顾北摇摇头,正准备回答,却见人群中走出一人,此人一身极其讲究的紫色长袍,面部光洁如玉,双手背于身后,似笑非笑地朝顾北走来,边走边说:“顾公子,老夫的手下快要将枣集的美酒喝光了,你才这般姗姗来迟,原来顾公子一路上被这种琐事纠缠不休,害的老夫等这么久......不妨告诉你,今后若再有挡道的,不必仁慈,一刀宰了便是。”
此人轻巧的说完,顾北的浪湖刀已经到了他的喉前。
“秦元江......秦帮主,你来得正好,你这番话也说的极好!”顾北一看到秦元江,瞬间一改先前和气的神色,眸子几乎要冒出火来,叶驰根本没有看清顾北是如何出手,他的浪湖刀已经到了对手的咽喉处。
秦元江今日却不慌不忙,淡淡一笑:“顾公子才见老夫,为何便拔刀相向,老夫失手伤了顾公子的妻子,你烧了老夫的西和塔,我俩算是扯平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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