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婵婵慢慢悠悠地醒了过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齐公公,轻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在大殿上刻意把脚从案下伸出来,你难道看不见啊?”
齐公公笑了笑,说道:“老夫眼睛有没瞎,能看不见吗?”
“哼!”任婵婵娇嗔地说道:“既然看见了,你为何无动于衷?硬生生叫人家吃了一盘子水果......都快吃吐了。”
齐公公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件翠绿色的罗纱裙,递给任婵婵。
“委屈你了,你将它换上吧......穿成这样,老夫都快认不出你了!”
任婵婵痴痴一笑,并未转身,直接面对着齐公公褪下身上的衣衫,露出了洁白的胴体。齐公公冷冷地盯着她,直到她换好衣衫,才缓缓说道:“老夫并无十足的把握,当面对付顾北这小子......老夫看他对你倒是上心,婵婵啊,老夫还得请你替老夫办件事!”
任婵婵“嘻嘻”一笑,娇声说道:“我就知道你这老家伙......不把人家压榨干净誓不罢休,人家在那死人坑里呆够了,可不要再回去了!”
齐公公眉毛一仰,将任婵婵扑到在卧榻上,咬着任婵婵的耳朵说道:“老夫怎舍得再让你去坑里呢,老夫只是想让你再换上那身衣衫,喂顾北那小子,喝杯茶即可。”
任婵婵的耳朵被齐公公一咬,身子顿时软了下来,她气吐如兰,软软地说道:“哎呀......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换这身衣衫了......”
“你不知老夫就喜欢把你身上的衣衫一件件撕碎吗?”齐公公说话的时候,手已经搭上了任婵婵的心口,“哧”的一声,罗纱裙已被他撕下一个长条。
任婵婵娇喘一声,揽住了齐公公的脖颈......
顾北赶到了“涅盘山”,大殿内除了几个埋头清扫台阶的小太监外,并无其他人,他趁他们不注意,绕到龙椅后面,解下浪湖刀,弯腰准备藏刀,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将浪湖刀背负到身后,转身就往段棠的卧房走去。
顾北推门进入的时候,发现任婵婵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躲在桌子下面,浑身颤抖个停。
顾北微微一笑,说道:“任小姐,不用担心,是我......”
任婵婵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顾北问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无其他人来过或者经过这间屋子?”
任婵婵摇摇头,小声说道:“没人来过!”
顾北点了点头,懒懒地往椅子上一趟,说道:“今晚我会将山下深坑内的那些女眷都救出来,你告诉我,那些灰袍人平日里都喂你们吃了些什么,怎么我发现那些女人都神志不清?”
任婵婵从桌子下缓缓爬出来,站到顾北对面,轻声回道:“他们让我们饮用的粥淡而无味,我被他们扔进深坑后,也发现姐妹们神志有些恍惚,问她们任何事,只会说一句:我要救我的夫君......”
“我得先去找解药,不然把她们救出来,也是个废人。任小姐,你还是躲在这里不要出声,待我稍晚些再来......对了,我先去给你找些吃食来。”顾北说着便要出门。
任婵婵“哎”了一声,想伸手拦住顾北,顾北回头问道:“任小姐你怎么了?”
任婵婵缩回手,低声说道:“公子......你早点来......小女害怕!”
顾北微微一笑,轻轻走出了门。任婵婵连忙找出茶杯,在桌上沏了一壶茶,又在腰间取出一粒指甲盖大小的药丸,小心翼翼地化在了茶水里。
顾北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他笑得很灿烂:“你知道吗......我竟然误打误撞找到这里的膳食房,任小姐你有口福了,瞧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着打开食盒,里头真的摆放着两道精美的菜肴,一荤一素,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赶紧吃吧,吃完我还得抓紧去找解药。”
任婵婵迟疑了一下,低头甜甜一笑,柔声说道:“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无以为报,这杯茶,请公子不要嫌弃......”
顾北见任婵婵递过来一盏清茶,连忙双手接住,说道:“多谢小姐好意......”任婵婵颔首微笑:“举手之劳,公子不必多礼......小女会乖乖在此地等公子......”
顾北将茶盏端到嘴边,迟疑了一下,又放到桌上,坐到椅子上说道:“任小姐,我今日用我背后的这把刀,杀了‘涅盘山’的死侍,足有二百之众,每杀一人,我心里都万分痛苦,因为他们都是北国的子民!但是,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们就像无情的野兽,残杀这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我是独隐山人的弟子,师父说过,万不得已,以兵止戈,任小姐应该听说过我师父吧?”
任婵婵点了点头,又连忙摇摇头,神色开始慌乱。
顾北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茶水。
“既然你知道我,那你一定是个聪明人,可是,天下很多的聪明人,总会犯同一个错误,你知道是什么错误吗?”
任婵婵低头不语。
顾北便接着说道:“聪明的人,总会误认为别人都不聪明,这个错误,在紧要关头,能致命,任小姐,这句话你应该可以听懂把!”
这次,任婵婵缓缓抬起头,看着顾北说道:“公子的教诲,小女铭记在心,公子赶紧喝完这杯茶去找解药,小女这就换身衣服,待会儿和公子一起前去解救深坑中的姐妹们。”
顾北望着任婵婵,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已经给了任小姐三次活下来的机会,任小姐都没有把握......好吧,我再多说两句,希望任小姐能乖乖听完......小姐请看......”顾北解下浪湖刀,放在面前。
“这把刀,它有一个特点,就是杀人的时候,速度很快,被杀的人脑袋掉在地上的时候,眼睛还是睁着的,大概能看到自己一副没有脑袋的躯体,又恐怖又滑稽,任小姐,你若敢发出一丝声音或者有别的任何动作,你的眼睛,一定会看到这样一副躯体的。”
顾北的话音刚落,任婵婵只觉得眼前影子一闪,顾北还在原地坐着,刀还在桌上放着,只是刀面上多了一半茶壶。
任婵婵移开目光,只见桌上剩下的一半茶壶,已被拦腰切开,切开的位置正好是壶中水面的位置。
顾北这一刀下去,水面竟然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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