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顾北朝长缨吐了吐舌头,正色问道:“那大王你说,咱们的老大王又是去了何地了呀?”
长缨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父王这些年,行事风格多变,不知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我还真的猜不到他究竟会去哪里。不过,既然父王早有准备,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眼下,他将偌大一个西凉交到你我的手里,这可如何是好呀?”
“既然这样,咱们还是尽快赶到西凉殿,与文武百官商议,稳定民心......”
顾北说完这句话后,他很快就后悔了。
本是天涯羁旅的浪子,本是忠肝义胆的良臣,可如今,稀里糊涂就成了西凉百姓口中巧言令色,专断独权,将西凉王成功引开,不知所踪,自己坐上宝座的北国第一号大奸细。
顾北在西凉殿了整整待了三日,长缨陪了三日,百官等了三日。这三日,是顾北人生中最漫长的三日,他终于笃定地认为,段棠根本不适合做北国的国君。
原因很简单,他静不下心来。
长缨陪在顾北的身边,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心情一日比一日郁闷。她想不通的是,自己引以为傲的父王——西凉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懒惰了。
顾北面前的奏折,堆积如山,他连用膳的时候,眼睛也离不开它们。
三日后,顾北终于伸了伸双臂,从座椅上站起来,下令西凉文武百官觐见。
“参见公主......参见驸马爷......”
看来西凉的大臣们早已商议好了,他们的眼中,只有一个大王,顾北就算有西凉王的圣旨,也不过是来顶替一时,西凉王一来,他还是要拍屁股走人的。
顾北听着大殿内百官懒懒散散的问候,心中早有准备。他朝长缨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共同搬着一把座椅,端端正正地放在了西凉王龙椅前边。
顾北坐上去后,朝阶下一位身板魁梧、眼神锐利的武将说道:“劳烦这位将军,把你旁边靠在大柱子上的刀拿上来。”
这位将军看了看顾北,微微颔首,又看了看长缨。长缨正冷冷地盯着他呢,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拿过去给这位驸马爷吧。
群臣眼神移动到了将军身上,将军感觉有些不自在,他迫不得已地缓缓走到浪湖刀前,心中冷冷一笑,暗道:“老子也是尸山血海里闯过几十个来回的人,你小子难道想用武力服众,这可是最愚蠢的一着棋了......”他反手握住刀柄,轻轻一提。
不曾想手中的刀竟然纹丝不动,武将连忙暗暗用劲,只见手背上青筋暴起,才勉强将浪湖刀提起。
怎能在家门口丢人?武将此时真是骑虎难下,又不好腾出双手提刀,这把死沉死沉的破刀,看来是顾北成心想给大家一个下马威啊。
武将头脑一动,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一来可以保住自己颜面,二来也可以让顾北知难而退。于是,他抬起右脚,用力往刀面上一踢,刀顺势而起,横在自己胸前,武将连忙用左手托住,朗声说道:“驸马爷,这刀......端得是沉重不堪,拿来吓唬小毛贼倒是可以,换作他用的话嘛......用来压酸菜缸倒是不嫌沉。”
“哈哈哈......”群臣纷纷嬉笑起来。长缨正要发火,顾北微微一摇头,起身来到武将,伸出一根食指轻轻叩了叩刀面,这武将已是强弩之末,顾北看似漫不经心的这么一戳,于他来说,堪比千钧加之于身,一张黝黑的脸庞顿时因充血变得通红,双腿已然微微颤抖起来。
顾北微微笑道:“既然将军愿意当酸菜缸,我满足你这个愿望吧......”说话的同时,他手指头轻轻使力,将军生生捱了三四秒钟的工夫后,终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顾北就势握住浪湖刀,双手拄在身前,扫了一眼气喘如牛的将军,鼻子里“哼”了一声,高声说道:“要想让一个人心服口服,让一群人心服口服,天下人心服口服,只有靠四个字,这四个字便是:绝对实力!”
顾北转头问面前站在最前排的一位文官说道:“这位大人......你来给诸位解释一下,什么是‘绝对实力’。”
“这......”文官嗫嚅着说道,“这......便是韩墨将军眼下的处境咯......驸马爷武功盖世,弹指间让韩墨将军拜于膝下,足以说明驸马爷的绝对实力了。”
“那请你在说说,于我是这般,那于西凉,又该作何解释呢?”顾北紧接着问道。
“于西凉......”这位文官顿了顿。长缨快步走到他面前,冷冷说道:“哼,你倒是说话呀,本公主记得不久前,你倒是主张将我嫁到北国,两国和亲,睦邻友好,当时你口若悬河,今天怎么,吃了哑巴药了?”
文官没想到长缨到现在还惦记着那日自己给西凉王的谏言,当时差点一马鞭抽到自己身上,眼下看来,这一鞭子,自己无论如何是躲不过了。他连忙跪在长缨面前,颤声说道:“公主殿下......老臣一心为西凉着想,鞠躬尽瘁啊,还望公主摒弃前嫌,大人不计小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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