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千烛送走各位大神已经是傍晚,长时间的站立让她的伤口痛到麻木,送走他们之后她终于可以重新趴下休息。
赵娡欢惦记岳千烛,特地拿了药送到房间里,并且帮她重新换药。一边换药一边还和岳千烛说着闲话,不过大多都是关于今天画像选妃的事。府里的其他人都将夏沐濋选妃当个大事来办,不过赵娡欢却是看个热闹,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赵娡欢擦完了药,就起身回去了。岳千烛没有留她,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就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
夜色渐深,岳千烛劳累,正准备闭眼睡下的时候,突然一阵轻风吹过。岳千烛心道不好,明明已经关上了窗为何还会有风吹来,就在她向大喊有刺客的时候,她的嘴立刻被人封住。
随后一个蒙面人,比出了一个嘘的手势:“是我。”
身形熟悉,声音熟悉,是宫林。
这次宫林很痛快的扯下蒙面的黑布,让岳千烛看清自己以免害怕。
“宫大哥。”岳千烛放下心中防备,世上千万人,她最放心的就是宫林。
此前宫林留在了萍地,想要打探岳千炀的下落,这次回来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消息。
“宫大哥——”岳千烛艰难的动了一下身子说:“这里是沐王府,守卫森严,你怎么能这么冒失的就过来?”
“放心,我是看准了换岗的时间进来的。”宫林说。
沐王府的守卫可都是神远军一等一的士兵,宫林突破层层严谨的闯入,可见他有几分能耐。
宫林看着趴在床上行动不便的岳千烛,又在她房间里闻到了药的味道,故而担忧问道:“你是怎么了?”
说起来无奈。
岳千烛将自己领罚二十军棍和赵娡欢知道自己的女扮男装的事都告诉了宫林。宫林听后对夏沐濋十分的愤怒,不过他更加心疼岳千烛。
从小到大,岳千烛何时受过鞭打之苦,想着她被打的时候,宫林就十分的懊恼,自己为何不在现场?
岳千烛安慰他说:“虽然被打了,但是夏沐濋并没有猜忌我的身份。现在有赵美人证明我的身份,他们更不会起疑。”
“这位赵美人值得信任吗?”
岳千烛点头说:“如果她想要告密昨天就直接告诉夏沐濋了。”
宫林想了想说:“好吧,既然如此,就先相信赵美人。”
岳千烛开口问道:“宫大哥在萍地可是发现了什么?”
宫林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岳千烛接过来,并不认识,问道:“这是?”
“在千炀的床头缝隙中找到的。”宫林说:“藏得很隐秘。”
一听是在岳千炀的房间找到的东西,岳千烛立刻仔细看起来。可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帕子,实在看不出什么。
“宫大哥,是看着专门藏起来的是吗?”岳千烛有些着急,凡是涉及到岳千炀的东西,她都急不可耐。
宫林说:“嗯,看这样是故意藏的。”
岳千烛感激的看着手里的方巾,是冬天携带的帕子,摸起来厚厚的,软软的。
“我知道了。”
“你是想到了什么?”
岳千烛吸着鼻子说:“弟弟最喜欢玩躲猫猫,有一次他躲的很深,咱们找了很久。”
宫林回忆说:“这个我记得,还动用了府兵找他。”
岳千烛说:“后来我和他约定,只要他去玩这个游戏,就要将贴身之物藏在他要躲的地方附近,这样我就能找到他。”
岳千烛看着手里方巾说:“他在书南院,想必这个帕子就是他的贴身之物。他放在床头,可见他是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
岳千烛想着房间的结构,惊喜问道:“宫大哥,那个房间的床头方向就是窗子是吧。”
“是的。”
“窗子后面是哪?”
宫林仔细回想,灵光一闪:“是安和王府。”
书南院与安和王府一道之隔,整个区域全部都是夏恪信的府兵把守。
他们都猜错了,他们想的是岳千炀是从门口逃离书南院,所以陈致才没有在书南院找到蛛丝马迹。其实岳千炀是通过窗子逃到了安和王府,再逃离开。
当时夏恪信在萍地边地打仗,对府里的戒备极其松懈,这才给了岳千炀逃跑的机会。所以即便是夏恪信搜查,夏沐濋搜查都没有注意到安和王府,所以才不会被发现踪迹。
岳千炀,还真是让人惊喜。
岳千烛将帕子放在胸口,就好像岳千炀在自己身边一样。且不说他现在在哪里,至少安全逃出不被人发现,证明他是安全的。
宫林心中也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安下心来。岳千炀从小鬼点子就多,这次用上不足为奇。
“不过——”宫林还有其他疑惑:“整个房间夏恪信搜过,你和夏沐濋也搜过,为何没有发现这个帕子?”
“兴许夏恪信将重心放在了逃跑痕迹上。至于夏沐濋——”岳千烛顿了一下说:“那日他坐在床上,我就没有过去查看。”
“现在不管怎么样,知道了千炀的痕迹,算是很大的突破。”岳千烛感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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