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寒宵回到房间里，心想，等到明日见了陛下，便可以了然了。

第二天一早，果不其然，圣人召见了霁寒宵，在圣人的寝殿里，霁寒宵过去时发现圣人用屏风遮挡住了自己，霁寒宵只能透过屏风看到影影绰绰的轮廓，却为圣人，不过为何要挡着个屏风。

“陛下可是最近身体不适？”霁寒宵心想，不管是否是身体不适都透露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感觉。

从前陛下最喜欢在寝殿里燃龙涎香，不管是在宫内的时候还是在行宫里，都是喜欢用龙涎香。

可是今日霁寒宵在这里，闻到的龙涎香味里掺杂着不一样味道的香，此味道不易察觉，味道太淡，但霁寒宵从小就是被训练的嗅觉，霁寒宵从小被训练时都是蒙住眼睛，去嗅一百多种味道，闻错一个就少吃一顿饭，所以时至今日霁寒宵都对香味很敏感，更加上龙涎香是他也在房间里日日燃的，所以这味道里有一些不同，他刚进入圣人寝殿时就闻到了，有一丝的不同。

霁彻跟着他一前一后。

从屏风后面传来了几声轻轻的咳嗽声：“咳咳～咳咳！”

“近日寡人偶感风寒，便不方便同爱卿见面，怕传染给了爱卿，特意在此处放了一个屏风，这冬日里的天气最是不饶人的，爱卿也要保重身体。”

霁寒宵仔细听着圣人说话的声音，确实是圣人的声音，没有变化，只是稍微的中气不足，听起来像是真的病了。

但是今日这不知名的香味，他一定要查一查。

“臣会注意身体的。还望陛下龙体早日康复。”霁寒宵边说着，便观察周遭的情形，那侍卫统领守在陛下身边。

从前慕丙辰里的他留在陛下身边的暗探小福子已经不在了，因为他前些日子过去忙碌别的事情，没有太过于休息思云山行宫这边的事情，倒也才想起来有些时日没有收到小福子给京都里的飞鸽传信了，看样子，是再也不能见到他了。

霁寒宵微微一笑。

“陛下召臣来这里，一定是有事情的，臣愿为陛下分忧。”霁寒宵心里明知道圣人是要他手里的传家宝，下了马车时只让他和霁彻两个人进来分明就是要看他到底把方兽鼎放在了哪里，霁寒宵早已经把方兽鼎放在了常人看不到的地方，圣人若是想要趁他不再是派人将方兽鼎拿走，大概是不可能的。

“也无甚大事，召你来这思云山行宫不过就是要见识一下你的传家之宝方兽鼎罢了，寡人追求仙道这么多年，偶听说爱卿你们南溪山霁氏有那样的宝贝，倒是来了兴致，想要一睹传家宝的神奇。”

圣人一提起这方兽鼎，从声音就能辨别出声音立马就有了精神，霁寒宵不愿把自己的传家之宝拿出来的，于是找了借口推脱说到：“陛下，这方兽鼎没到十五月圆之夜方可显现出他的神奇之处，所以陛下若是想要看此宝物，必要等到十五月圆之夜时，才能见分晓。”

“好，那寡人就听爱卿的，待到十五月圆之日再同爱卿一睹这方兽鼎的神奇。”

……一个分界线。

而后的几天里，圣人以照顾霁寒宵的起居为名，调了许多的宫女的太监到了霁寒宵住的寝殿里，寝殿里也被打扫的干净了不少，不过夜里霁寒宵还是能挺到蝙蝠的叫声，在宫里也在也没见到小福子。

霁寒宵坐在床榻上，房间里燃起了龙涎香，香味沁人心脾，闻着便舒服许多，唯有一点，这龙涎香与圣人屋子里的是不同的，这更加深了霁寒宵对这圣人的怀疑，他身边的这些个宫女太监不一定是来服侍他的，可能也是来替人监视他的。

不过霁寒宵他想要去哪里便就能去哪里，他们这些个凡夫俗子怎么能知道霁寒宵的法子。

霁寒宵看着这一屋子规规矩矩的宫女们，便饶有兴致，想要看看哪一位才是派来监视他的，霁寒宵他有一爱好，便是捉弄人，也就是看人耍人，特别是现在的霁寒宵已经有了那人的记忆，自己和这些普通人在一起，总有些超脱凡事间的感觉，多了那几十年的记忆，霁寒宵变得可真是老成不已，倒像是个年迈的老者一般。

有句老话说的好，这话霁寒宵觉得说的十分有道理，“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智者相逢老者胜。”霁寒宵觉得在现在的情形上便是智者相逢了，可这里也无人比他更老了吧，那侍卫统领不过五六十岁，和他相比也是年轻了些的，霁寒宵笑了笑。

夜已深，守夜的宫女寸步不离来霁寒宵，好像生怕他不在房间里跑了出去，霁寒宵看着宫女端着茶盏进来。

霁寒宵夜里爱口渴，所以这茶水是要夜里背着的，都说喝茶提神，霁寒宵常常夜里起身喝茶水，倒也是喝过了便能接着睡的。

“千岁请喝茶。”宫女端着茶盏给霁寒宵奉上。

到了夜里就这一个宫女来值夜，霁寒宵一下便知道了这宫女的身份，只有夜里才是最重要的，莫不是这女子，就是来监视自己的吧。

霁寒宵故意在接茶盏的时候送了一下手。

电光火石之间，那宫女反应十分迅速，一把便接住了下落的茶盏，那是条件反射，一个人的本能反应。

霁寒宵再接过茶盏，竟一滴茶水都没有洒落出去，心想，派来给他的宫女倒是个功夫不错的，还真是没有小瞧他呢。

“你是今夜的值夜宫女？”霁寒宵用手轻轻的抬起了那女子的头。

“奴婢，奴婢名叫凤仙。”霁寒宵这样一挑弄，这宫女便有些脸红了，霁寒宵心想功夫练的再好，也不过是个女子罢了。

这千百年来，除了她便无人能逃过他的美男关，就算他一法不施，光是对女子看上那么一眼，便足矣让那女子心弦拨动，再也难以平静，想当年他的追求者也是如过江之鲫，只有那一人怕着他，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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