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浦县的县民,一个个还真是胆量惊人,听到秋浦县令段麟瑞的一声号令,竟然就全都抓起锄头、镐头和斧头,不管不顾的冲入战场。
只是,瑞草与青面鬼的战圈太过恐怖,带起的劲风都仿佛化作了风刀,将周围的树木城楼全都摧残得不像个样子,秋浦县的县民自然是无法轻易靠近,便都全部统一方向,气势汹汹的冲向木忆荣。
原本就对秋浦县衙役手下留情的木忆荣,自然也是不愿伤害受段麟瑞蛊惑的秋浦县百姓,打得束手束脚,很快就被一名县民手中的锄头击中了后背。
身体一个踉跄的木忆荣,身上顿时又挨了十几下,接着被衙役梁子一脚踢中腿部的腘窝,登时腿一软,朝前跌了出去。
跌在城门口的木忆荣很快就扶着城墙站起身,横剑在胸前,对秋浦县县民朗声相劝:“秋浦县令段麟瑞私自开场铜矿,私铸钱币,所犯乃是抄家灭族之重罪。尔等不应盲目随从,多为自己和家人的将来想一想。”
像是恶狼一般盯着木忆荣的秋浦县百姓,完全不为所动,为首的衙役梁子撇嘴讪笑一声。
“侍郎大人,你才是要好好想一想,该选哪一条走,才会保住你自己的一条小命。”
“本官自是不会与尔等同流合污!”
“那小的就只能送大人上路了。”
梁子说着,与一众衙役齐齐举起手中短刀,朝着全无退路的木忆荣劈去。
就在这紧关节要之时,木忆荣身后的城门,忽然响起一阵“砰砰砰”的拍击声,梁子等人手上的动作登时一顿,然后全都看向秋浦县令段麟瑞。
“大人是我,长寿,快开门。”
城门外响起长寿的叫喊声,面色微凝的秋浦县令段麟瑞,示意梁子等人上前,将城门打开。
长寿伴着城门“嘎吱”的开启声,像是泥鳅一般,一下子钻了进来。他在瞄了一眼被众人围困住的木忆荣之后,脚步不停的冲到了秋浦县令段麟瑞的身前。
“大人,不好了,池州刺史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什么,池州刺史怎么会得到消息?”
县令段麟瑞惊呼出声,看着远处打斗得不可开交的瑞草与青面鬼,长寿吞咽了一下口水,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池州刺史怎么会来这里。
眼露狐疑之色的梁子,问长寿不是从东南方向的青神山下来的吗,而池州城在西北方向,他怎么会看到那边的情况?
秋浦县的县民闻言,全都盯着长寿,段麟瑞也是一脸狐疑的上下打量起长寿。
捂着大腿的长寿,道他想要去池州找大夫医腿,在半路上看到池州刺史带着人往这里赶,急忙跑回来报信儿。
长寿说着,看向木忆荣,道一定是大理寺来的这两个家伙儿给池州刺史报了信儿。
此话说得合情合理,众人不疑有他,全都看向秋浦县令段麟瑞,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脸色阴沉的县令段麟瑞道一不做二不休,只要解决掉木忆荣这两个人,就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到时候即使追究起来,只要一问三不知,抵死不承认,便可度过难关。
梁子闻言立刻复议,道此举正合心意。只是,他有些犯难的望向陷入胶着之战的瑞草与青面鬼,询问这二人怎么办?
瑞草与青面鬼二人斗得热火朝天,难解难分,一时很难分出一个高低上下。
若是在池州刺史赶来之前,青面鬼不能将大理寺女亭长拿下,恐后患无穷!
同样愁眉苦脸的县令段麟瑞,眼神忽的变得阴冷起来,声音阴沉得好似结冰,让梁子等人先解决掉木忆荣,然后再拜托青面鬼将瑞草引到城外去。
此法有些冒险,但是眼下也想不到其他可行之法,梁子等县民点头,然后转身,准备先解决掉木忆荣。
结果,原本被围堵在城门口的木忆荣,竟然不见了踪影。
“人哪?”
音调儿拔高好几度的县令段麟瑞刚喝问出声,就看到城门楼一侧的角落处,一瘸一拐的长寿正搀扶着浑身是伤的木忆荣,正顺着墙根儿,朝远处悄悄移动。
“长寿,你在做什么?”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长寿是在带着木忆荣逃跑,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的县令段麟瑞,立刻气急败坏的朝梁子等人喊道:“快,上去,把他们两个全都抓下来。”
眼见自己行踪被发现,长寿急忙扶着木忆荣,转到旁边通往城楼的石阶之上。
居高临下,堵在石阶上方的木忆荣与长寿,一个挥舞佩剑,一个挥舞短刀,抵挡下方想要冲向城楼的梁子等秋浦县居民。
城楼这里闹得厉害,瑞草与青面鬼那边也是打得激烈热闹,双方在来往十数回合之后,瑞草快如闪电的匕首,终于刺伤了青面鬼的手臂。
青面鬼手臂留下殷红的血液,更加证明他只是一个人类!
但是,一个普通人类的战斗力竟然与妖类不相上下,可见青面鬼的功夫已经到了怎样一个境界。
青面鬼厉害,瑞草也不是吃素的,二人缠斗在一起的身影,不停的快速交锋,像是两个被人抽得“噼啪”作响的陀螺,不断的撞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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