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勿论是哪一个，只要能给赵之桓心里留下个不错的印象，那便算成了。至于后宅人们如何编排，那就不是她需要关心的事儿了。

赵之桓领着混进来的仆从转到无人的山石深处。

“莽莽撞撞作甚？人呢？可抓着了？”

那仆从苦着脸道：“回少爷话，那丫鬟跑了。”

“跑了！”赵之桓一惊，他可不确定那小丫头到底听去了多少，抿着唇凝眉问：“怎么让她给跑了？！你一介须眉竟跑不过一个小丫头，真是废物！”

“是……是奴才该死！”仆从装扮的长随连连认错，又说道：“也是人委实太多，奴才怕被人认出端倪投鼠忌器，所以才……”

“罢了罢了，跑就跑了吧。”赵之桓提了提袖子：“一个小丫鬟的说辞，便是说破了天去，也不过一句造谣生事打发了而已。”

“是是。”那长随听了好歹松了口气。

“少爷我这次也不是全无收获。”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笑。

长随一听，连忙道：“奴才瞧着少爷这是遇着好事儿了，可否说与奴才听听？”

赵之桓笑看了他一眼，只道：“先前你来的时候，我正遇见淳府的二小姐。”

那长随哪里知晓这许多，只一味说好。

赵之桓懒得搭理他，兀自说：“先前在厅里听我那位沾亲的表姑母提起，她似乎是五房的姑娘，又说是在乡野里长大的，我便知晓，应该就是那位如茉姑娘。”

“少爷，那不就是……”长随嘴快，不过未及说出口便被赵之桓拦了。

“奴才多嘴了。”他一面陪笑一面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赵之桓面色稍缓继续道：“之前还以为是个粗鄙的，方才一见，倒有些出乎意料。”

他似在回忆，喃喃道：“此女杏眼削肩，行如弱柳扶风，通身的气派倒不像个乡野女子，纤纤玉质，我瞧着颇有兰心啊。”

长随挠了挠头：“旁人把她说得什么都不是，偏少爷将她夸作了一朵花儿。”

“多嘴！”赵之桓神色一绷，长随便不敢再言语，笑着躬身：“少爷，咱们既已寻着了人，那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赵之桓点了头，略想了想：“你派几个靠得住的人，多打听打听这位小姐。”

“是。”

主仆二人便一道回了前厅。

桃柳连滚带爬地奔回了前厅，眼瞧着就要到大人们跟前儿了，这会儿若是失了体统那可就遭了。

她在廊檐下站了好些个时间，等呼吸平复了这才一脸忐忑地朝自家主子那儿走去。

“小、小姐。”她轻声唤，那股子忐忑的意味，便是沅雅都能听得出来。

旁边儿的沅绯只略瞧了一眼，掩唇而笑：“桃柳倒是急切的，这去出个恭，倒像是跑了几里地似的。”

沅雅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狠狠地瞪了桃柳一眼：“怎的这般不知礼数，还不快下去。”

“是。”桃柳偷眼瞧了两位小姐一眼，一福身，这才告辞离去了。

沅绯道：“姐姐也莫要怪我多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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