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去拿本书来,讲故事。”
陈少卿轻轻拍着莫蓠的小手,听他这么说了,莫蓠也才松开了他,拉着被子,躲在被窝里。
等到陈少卿拿着书回来时,莫蓠又探出脑袋来看着他。
陈少卿面对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着她。
“丫头,想听什么故事呢?”
“我都可以,你讲吧。”
陈少卿满眼星辰的看着她,莫蓠抱着枕头靠在他怀里,像一只粘人的小猫咪一样,好像一刻也不能离开他。
大半个夜里,他们房间的灯都还在亮着,陈少卿讲故事的声音,从高亢着,渐渐变的柔软。
他看着熟睡的莫蓠,也在这个时候,合上了书,将她放好躺在床上,可终究莫蓠睡觉的姿势不会改变。
他刚躺下,莫蓠便搂着他,将小腿搭在他的小腹上。
陈少卿微微笑着,莫蓠是他这辈子都要宠爱的女人,他对她束手无策,任凭她折腾。
可这晚,陈少卿对于莫蓠今天突然间的头晕,实在是担心,想来这还是她近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头晕。
看着怀中处于梦乡之中的莫蓠,陈少卿便止不住的心疼着她。
傍晚,莫蓠又开始坐着噩梦,嘴里面说着梦话:“不要走,不要走……”
陈少卿半夜惊醒后,不停地安抚着她,随后他躺在床上,听了莫蓠说了许久的话语。
早晨醒来的这一刻,莫蓠依旧是被惊醒的,哭着抱住他,将陈少卿抱的紧紧的,以至于陈少卿都快呼吸不过来。
“丫头?昨晚你又梦见什么了啊?一整晚都说着,不要走,不要走。”
看着陈少卿担心的表情,莫蓠哭兮兮地像个孩子。
“丫头,别怕,有我在呢,给我说说吧。”陈少卿轻轻抚着她的头,希望这个样子可以让她放松下来。
“我梦见……我梦见,你说你要快点回去,可是当时梦里面,就是家,我不知道你要去哪儿,所以我就……一直……一直叫着你,不让你走,但是你不听我说的话……然后……然后东缘就给我说,你出事了。”
“所以,我的傻丫头,就被吓醒了?”陈少卿笑着。
“不准笑,我都担心死了,害怕……”
莫蓠委屈地快要流出眼泪来,陈少卿搂住她,安慰道:“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出事情呢?这不是好好的吗?”
说完陈少卿给她擦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的眼泪:“好了好了,傻瓜,不哭了,不哭了,早上起来,我可不允许你哭哭啼啼的,不然等会阿姨看见了,以为我又欺负你了呢。”
听着他说了这句话,莫蓠自然地揉了揉眼睛,陈少卿看了眼时间,习惯性地抱着她起床,同她一起洗漱。
等陈少卿先行穿好衣服时,莫蓠正在画着淡妆,陈少卿看着她认真地样子,微微笑着。
“我楼下等你。”
说完,他先行下了楼,家中阿姨,正在打扫着卫生,看到他的这一刻,向他打着招呼。
“先生,我把早餐做好了,你和夫人,等会儿吃点吧?”
“不了,今天要带阿蓠去检查身体,昨天的事情把我吓到了,今天早上就先不吃饭了,等检查完看她想吃什么我再给她买。”
“这样啊……”
陈少卿看着阿姨说道:“阿姨,你起得早,打扫了房间,你先吃吧,不用管我们了,我知道父亲肯定也给你说了什么的吧。”
家中阿姨笑了笑:“先生,你猜的可真准,老爷在世的时候,一直都让我照顾好你,尤其是莫小姐来之后,更是如此,让我好好照看你们的饮食起居,虽然现在老爷不在了,但是这一份责任还在。”
“谢谢阿姨了,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对了,阿姨,你知道白叔的消息吗?三年多了,我好像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
家中阿姨沉默片刻。
“阿姨,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白叔……他……”
“先生,实不相瞒,白管家,在老爷离开后,便独自去生活,我也是认识白管家的那些人提起,说是……白管家已经离开了人世。”
“白叔……”陈少卿眼眶一时间湿润起来,对于他来说,白管家就像是他的人生导师和伙伴一样,从小到大,父亲没有时间陪伴他时,白叔一定会陪他聊天。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些年,想起那日白叔说自己要走的时候,看见他那最后的背影,竟然是这最后的道别。
“先生,你没事吧?”
家中阿姨递过来纸巾,陈少卿抽上一张来,擦了擦眼睛:“没事没事,阿姨,你知道白叔葬在哪儿了吗?我想找个时间去看看他。”
“这……我也是听别人说……白管家,孤身一人,没有亲戚……好像是火化了,至于葬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陈少卿闭了闭眼睛,泪水再一次袭来。
他要知道白叔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一定不会让白叔离开陈家,独自生活。
楼梯处的人儿,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冷淡的人,不与别人交流的人,甚至被说成大魔王。
可真正了解到他,真正懂他的人,会发现。
陈少卿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他也有着最真实的情感,会笑,会哭,会生气,也会很难过。
莫蓠将此事记在心中,陈少卿宠着他,她也想给他一份礼物。
他那么忙,没时间去找白叔,那她就替他去找一找,问一问,给他一个小惊喜。
轻盈着脚步,莫蓠偷偷地从他身后袭来,扑在他的背上。
原本难过的陈少卿,一时间充满了笑容,将身后的莫蓠背着。
“放我下来啦。”莫蓠原本只想着扑在他背上,却没想到陈少卿直接将她背起来,靠在背上。
“上都上来了,还想让下去吗?你可能是在和我开玩笑?想下去是不可能到了。”
说着,陈少卿背着莫蓠原地转着圈,莫蓠倒在他的肩膀上面,抱着他开心地笑着。
“阿姨,你先吃吧,早晨我们就不吃啦,要走了。”
陈少卿说着,莫蓠突然间摸了摸肚子:“我好饿啊。”
“……”
小家伙,你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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