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千锦想好了,她准备在乾坤当铺后园子里悄悄挖个大坑,把银子埋里,在略施阵法,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变故,她还是一个有钱的土豪。
单思思离开后,一道黑影神出鬼没的出现。
“主子,我从郑简那套来了话,古堰的国主,是一个叫颜绯策的年轻人,长相俊美,擅长音律……”
“身边还有个叫墨浔的药师对不对?”
东千锦摸着啸月的手顿了下来。
她让万九韶打探古堰国主的消息,但总是被郑简有意无意的阻拦,原来是邵卿羡不想让自己知道,与天宿为敌的人,是颜绯策。
“主子你都知道了?”
庭院拱门之外,锦衣玉冠男子款款走来,万九韶识趣退下。
“夫人,啸月是打哪冒出来的?”
邵卿羡记得东千锦的这只宠物。他变戏法似的从背后端出来一个盒子,一边同女子搭话,一边将礼物送到女子面前。
可东千锦今日的表情怪怪的。
“夫人你怎么了?”
邵卿羡去牵东千锦的手,半蹲下去仰视低头不语的女子。
他这个样子,叫东千锦心里的隔阂散去不少。
“卿羡,颜绯策是古堰国主对吗?”
邵卿羡眼里的意外一闪而过,随即又听女子呢喃。
“你和他,还真是天生的对手。”
“夫人,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邵卿羡这辈子都没这么不自信过,他不确定自己在东千锦心里的位置是否及得上颜绯策。所以不敢透露有关颜绯策的一点消息。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颜绯策才是小锦心里的白月光,三年前,颜绯策还不惜牺牲自己救了小锦性命,这样一个可怕的情敌比较起来,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
空气之中沉默了许久,啸月摇着尾巴离开了两人的身边。
邵卿羡起身拥抱东千锦。
“小锦!”
他这样骄傲一个人,却总是对自己露出最柔弱的情绪。是真的爱,真的珍惜,才能有这样的情感流露,东千锦回以对方一个拥抱。
“虽然我曾经喜欢的是颜绯策,但在启黎国的那个年夜,你冒着大雪不远万里去见我时,我才发现自己早已变了心。邵卿羡,我也喜欢你。”
可能是他化名为君儒殇时,默默靠近自己,不经意的走近自己的心里,也可能是那场雨下的太浪漫,邵卿羡当时的情话太迷人。
锦衣男子喜极而泣,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女子,他从未有过如今天这般心安。
最幸福的事,就是自己爱的人,也爱着自己。
小锦说的没错,自己和颜绯策是天生的敌人,所以终究他们两个只能活下来一个。他要做那个胜利者,他要一直陪在小锦身边。
“我今天路过七夔街,给你带了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
邵卿羡拿起桌子上的盒子,献宝般的放在东千锦手里。
“你给我的那些聘礼好几箱子宝贝了。”
“这个不一样,是我亲手挑的。”
在男子期待的目光中,东千锦轻启木盒。
木盒之中,一枚雪白的玉镯静静地躺在盒子中央,只是看着就已经叫人十分心静了。
“好漂亮,这玉不是天宿本土的吧。”
色泽均匀,质地上乘,感觉与她发间的白玉昙花簪同出一地。
邵卿羡拿出玉镯,带在了东千锦光秃秃的手腕上。
顾擎院长曾经送给自己那枚银质古朴手镯,在绿翡城时丢失了。
以前在桃花寺讹来的月光石手链也在之前被邵卿羡霸道的毁坏了。
“还是夫人的手更漂亮些。”
邵卿羡肉麻的吻了一下东千锦手背。
“我刚才摸了啸月哦!”
女子狡黠一笑。
“夫人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亲这里。”
两人在庭院里如同热恋的情侣般嬉笑缠绵,来往小斯侍女侍卫皆自动回避走开。
屋檐上,黑衣斗笠男子抱剑侧过头看着墨绿布衣小哥。
“郑兄,为何你从未笑过?”
万九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并不全面,郑简不是没有笑过,他也没有其他表情。
“习惯了!”
“万弟也从未摘过帷帽。”
“脸烧伤了。”
事实上,从他跟着东千锦之后,东千暖就给他配置了药膏,如今他的脸已经没有原来那样狰狞,只有一条淡淡的红疤。继续使用下去,他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郑简抛过来一坛酒。
“果子酒,喝着不醉。”
自从上次两人宿醉,郑简耽搁了陪邵卿羡入宫后,他再也没有喝过烈酒。
两人背对着庭院里浓情蜜意的两位主子,看着远方,带着各自的心事,抱坛畅饮。
入夜,一只黑鹰伴着夜色飞出烨都。
翌日,单思思来报,称拍卖会要推迟到两日后举行,他们要用足够的时间去邀请许多天宿商贾贵胄,其目的也是为了乾坤当铺能够顺利展销那些藏品,连带着他们也可以多赚一些。
东千锦觉得并无不妥,安心等了两天。这两天前线传回来的消息有变,古堰国没有攻打天宿的意思,而是绕过启黎去打璇商,颜绯策临阵更改作战计划的行为叫天宿和璇商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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