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相府管家前来,对着上首众人道:“门外有一人求见,自称石小伍。”
顾洵回说:“让他进来。”
石小伍进来,对着众人一一跪拜过去,然后对着萧沥说:“王爷,在京北时您是我的将军,这一路回京,属下也都是跟随的您,属下现今身犯军令,还请王爷准许,将属下剥功夺战、除去军籍。”
萧沥看一眼顾若飞,反而问他道:“家中之事可处理好了?”
石小伍道:“属下多谢王爷挂念,昨日一夜到今日天亮前就都已经处理好了。今日巳时,属下自去兵部寻谢元辉大人的处置,可谢大人却说此事重大,他并无权处置,所以属下这才来此寻您。”
此言一出,萧沥犯了难。
倒是顾若飞忽然站起,正视他道:“你先起来,随我去城外驻扎营地。”
顾若飞转头去看一直旁边乖巧坐着的顾意隽,“我去城外,要不要一起?”
顾意隽摇着小腿,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小跑到顾若飞身边拉着她的手道:“要!”
“好,我们去寻乘风。”顾若飞道。
顾若飞寻见乘风时,它正独自在一片开阔地上悠哉悠哉地晃悠,顾若飞打一个响指,乘风一转头,潇洒的马鬃一甩,朝着顾若飞飞奔过来。
顾若飞摸摸马背,低头问顾意隽,“我抱你还是你自己上?”
顾意隽虽然身材小小,但还是鼓足了劲道走进去抓马的缰绳,顾若飞见状便半抱着扶起他的小身子,好让他的脚能踩得上马鞍。
顾意隽得了助力,一只脚踩实,另一个小腿一跃马背便坐了上去。
顾若飞待他坐好后,自己也一跃而上。
驭马出了相府,已经见他们几人各自一匹马的等候。
石小伍、萧沥还有萧辑。
顾若飞驭马走近,萧沥道:“顾洵大哥去刑部了。”
顾若飞点头,一手抱紧了顾意隽的小身子,对着暗处言说:“去兵部通知谢元辉于京西城外营地等候。”
暗处自有萧墨应声领命。
顾若飞双腿夹紧马腹,驾马而走,御风而行。
至城外之时,顾若飞才稍稍停了下速度,见他们跟上来,顾若飞对着石小伍简短道:“带路。”
自京西城门而出,百丈之距就是回京的京北将士驻扎营地。
不是正儿八经的军营,没有气势恢宏的大门,营内只有六七个帷帐,营地外的四周一圈,用树枝搭起来了一个简易的篱笆,篱笆虽简陋但却还严谨的留了一个可以推开的小门。
顾意隽似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样子的东西,眨着大大的眼睛向后仰头去看顾若飞,“姑姑,这里是哪里啊?”
顾若飞言简意赅,“军营。”
顾意隽又仔细去看眼前的景象,更是不解了,“这里跟爹爹说的不一样啊...”
顾若飞先行下马,然后又扶着顾意隽下来,下巴一指萧沥,对着顾意隽说,“问他。”
萧沥面色抑郁,一脸不好。
几人还未推门而入,又闻从后方传来的马啼昂扬的声音,此声急促,混乱无序。
不待片刻,只见那人于远处下马,小跑着前来,跪于地上,拜道:“下官兵部侍郎谢元辉见过陛下,见过翊王殿下,见过王妃娘娘。”
萧辑抬手,谢元辉却不敢起,连忙告罪,“下官来迟,还请陛下惩处。”
顾若飞牵着顾意隽,上前走几步,说道:“你迟不迟的不打紧,可你处理不了兵部事务,所以特邀你前来。”
朝中众臣自那日刑部御审后便都知晓这翊王妃的性子是个狠厉的,而此时陛下未言,翊王妃却先出口斥责,让谢元辉满声慌张对着顾若飞道:“王妃娘娘...此话何意...?”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顾若飞一语道明,由不得他有半点辩驳的余地,说:“你自知石小伍御前告状一事的起因便是你未曾处理好这批随行回京的京北将士事宜,所以你不敢擅自处理石小伍自请除去军籍一事,甚至将此事推脱于翊王殿下身上,可翊王身为驻守京北的将军,也受兵部辖制,而你作为兵部官员,本应满身热血、刚正不阿,可你却处处推辞。所以我特邀你来,就是将这件事情做个了断。”
“这...此批将士之事却是下官未曾处理好,还请王妃娘娘恕罪。”谢元辉道。
此时,篱笆内的众人也早被外面的响动惊了出来,都是训练有素的将士,自是识得萧沥与谢元辉二人,见到萧沥与谢元辉便立刻整队站好,抱拳间又看见一边站着的石小伍,他的面上还有清晰可见的伤痕。
萧沥得了萧辑的颜色,所以不曾言明萧辑的身份,自行上前,道:“都起身罢。”
将士中一个看似主事儿的人站出来,问萧沥道:“翊王殿下,属下范宇,您来此...可是为了石小伍私自出营入京一事?”
“嗯。”萧沥简答。
将士们似是以为萧沥此次前来专门为了处置此事,其中有几个将士忽然激动,连忙想冲出队伍前,但被范宇拦下来,范宇举止间倒显得镇定,又道:“还请翊王殿下先行入内,再可处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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