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天,一把碎花伞压的很低,路上的行人看不到伞下的人脸,只看得到女孩细长的腿。
那双腿笔直,在阳光下白的发亮。
女孩走的很快,所到之处弥漫着馨香。
路过卖西瓜的小摊,女孩终于把伞微微移开,拍了拍饱满的西瓜:“老板,这西瓜怎么卖?”
老板挥着蒲扇,额角有汗珠,他大手一抹,露出憨厚的笑容:“小姑娘,一块钱一斤。”
齐洛抿了抿嘴角,捡了一个最大的西瓜:“我要这个,麻烦给我称一下。”
“好嘞。”
这是小区内的住户摆的小摊,离家还有一点距离。齐洛提着西瓜费力地走去。
叮咚。
门铃响了。
好一会儿,江景阳才开了门。
门外是小姑娘,两只手颤抖举着绿色的大西瓜。
江景阳额角跳动,把西瓜接过来:“怎么一脸汗?”
为了抱着西瓜,齐洛没撑伞,额角有汗,唇瓣也干干的。
江景阳拿着帕子,给她擦:“不是说一会儿出去吃饭吗?”
不仅没在校门口等他,还抱着一个大西瓜来找他。
江景阳不知道小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来‘负荆请罪’的。”
小姑娘娇娇的,江景阳顿时心里一软:“请什么罪?”
齐洛直视他:“我明天就走了。”
江景阳挑眉,心里预感不好。
“我去支教。”齐洛观察他的脸色,不顾他的黑脸,又加了一句,“一个月。”
没有更多的言辞,也没有悔过的表情。就是那葡萄般的大眼滴溜溜的看着他。
江景阳心里气,但又有点好笑,小姑娘还是第一次这么“理直气壮”。
杏眼和桃花眼对视两分钟,桃花眼败下阵来。
低骂一句。
把眼前的人儿揽进怀里,力气大的锢的她难受。
齐洛皱眉:“你生气吗?”
江景阳哼了一声:“我生气你就不去吗?”
要去。齐洛心里想。
小姑娘的沉默就做出了回答。
江景阳带着她后退两步,估算着距离,把她压在沙发上。
而后是铺天盖地的吻,热烈、狂野。
齐洛默默承受,回应。
江景阳抵在她的耳垂上,哑着嗓子:“去房间?”
然后也不等她回答,直直把她抱进房间。
窗外的蝉羞的午睡去了。
江景阳坐在床边,敲出一只烟,他吸了一口:“照顾好自己知道吗?一个月后我去接你。”
“嗯。”齐洛的眼眶红了,热泪顺着眼角消失,枕头上一片潮湿。
江景阳一听这嗯就不对,回头果然小姑娘掉了眼泪。
江景阳把没抽完的烟掐灭,弯腰一只腿跪在床上:“你他妈别哭了,老子都要哭了。”
“乖宝,别哭了。”
“宝宝?”
“洛宝。”
“……”
江景阳哄完小姑娘,拿着钥匙下楼。
买回来食材,认命的给小姑娘做饭。
***
齐洛没有留宿,天一黑她就离开了。
第二天要早起,她嫌麻烦。
早上五点,室友还在睡,齐洛悄悄爬起来洗漱,又悄悄拖着箱子离开。
校门外有一辆车,司机正蹲在车门前吃煎饼果子。
吃一口,他回头:“大家都吃点早餐,省得晕车。”
齐洛在男同学的协助下把箱子放进去。
正要上车――
“洛洛。”
不远处的男人拎着一袋早餐,脚下映的是阳光,徐徐走来。
齐洛眼里湿润,她抬头眨了眨眼,想把那讨厌的眼泪眨回去。
“我不是说了不让你来吗?”说完,便扑进他的怀里。
尽管司机和同学在看,齐洛顾不了那么多了。
“乖,不哭。”
“山区的孩子们还在等着你。”
“哥哥有空就去看你,好不好?”
“再哭我就亲你了。”
车子已经开出好远,但那个男人好像一直在眼前。齐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
狗男人好像咬破了。
车子开了六七个小时,才到达大凉山。
司机把车停在路口,里面的小路太窄,车开不进去。
距离村里还有一两公里。
六个同伴互助,艰难地把行李抬过去。
老村长在村头踱步,叼着旱烟,头上冒着热汗。
远远的瞧不真切,近了才看清来人。
老村长擦了擦出汗的手心,颤悠着走过去:“哎哟,大学生来了,我们的孩子有希望了。”
听到这话,齐洛又湿红了眼眶。
村里没条件,齐洛运气好,跟另一个女孩子分到了一间招待房。
说是招带房,环境却很差,村长自己都说已经好久没人来考察了。六十多岁的老汉悲戚,骂着。
坐了一天车,齐洛早就上床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才看到江景阳打来的电话。
手机静音了,房间里有第二个人,她怕吵到室友。
齐洛打过去,跟江景阳说着自己的感受。
她说,回去以后一定要帮帮这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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