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算是长了知识了，原来还有这种厉鬼。
秋野继续问道：“那个阴阳眼，你知道吧？他家出了什么事？”
白衣鬼倒是不像老鬼那么多顾忌，直接说道：“那时城里的鬼都会找他帮活人传话，李如玉也找过他，具体做了什么没鬼知道，反正最后就是李如玉杀了他全家。”
“我看城里的鬼也没害怕李如玉啊？为什么他们都不肯说？”
“那你见到过有鬼靠近她吗？没有吧？人死了变成鬼，但还会保留一些人的习性，这些鬼偶尔也会聚在一起。但李如玉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没有鬼敢找她的。”
“不对啊？如果不是她，你们那些鬼怎么会知道我很凶残？”
白衣鬼疑惑的说道：“我们之前不知道啊？虽然后来你打散了一只鬼，但那是恶鬼，你也没伤害我们这些善良的鬼。”
我要是知道你这么凶残，现在怎么会挨打？！
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熊猫眼，有些委屈的道：“你是疑惑刚开始那些鬼为什么不敢靠近你的宅院吧？那是因为里面有李如玉的气息，他们不敢进去找你啊。”
秋野恍然，那就是老鬼骗人了。
“老鬼为什么骗我？”
“不知道，想来也是想保护你吧？据我所知，李如玉专门去警告了那些鬼，不要对你乱说。”
“那你怎么不怕？”
白衣鬼甩了甩衣袖，潇洒说道：“虽然我打不过她，但她也杀不死我。”
得，还挺骄傲的。
一般来讲，鬼的存在都是人死之时心中有强烈执念，不肯归去。
李如玉的执念不知道是想报仇，还是想看看自己的孩子。
反正她什么都没来的及做，就被厉鬼吃了，两者融合，变成了现在的李如玉。
她为什么要跟着秋野，这个问题在白衣鬼这没有得到答案。
除了李如玉大概谁也不知道。
秋野临走之前，看着花枝招展的白衣鬼，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是有什么执念变成鬼的？你帮了我的忙，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的，你都可以说。”
白衣鬼似有些遗憾的说道：“帮忙就必了，我认识的人都已经死了。执念嘛，当初城西的李小姐邀我赏月，我却没有赴约，死前想要见她一面却未能如愿。我化成鬼后去看了看她……”
“她洗澡时的样子与她平时根本不同，就是个骗子！”
“……”当我没问行吗？
白衣鬼见秋野要走，手臂微动，像是想要拦住她，但最后却没有动作。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秋野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
这之后的一个多月，秋野找遍了宛城，也没有找到李如玉，她像是凭空消失了，也对，一个鬼嘛，想藏起来还是挺容易的。
不过大帅府里的太太们都没有事，看来李如玉没在再去。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凉爽了起来。
秋童却生病了。
他先是发热，浑身冷汗，然后没多久就昏迷不醒，只是嘴里无意识的嘀咕着什么。
找了大夫也吃了药却不见好。
大军阀知道了此事，还将他的医官派来替秋童医治，可几副药下去，却毫无用处。
囡囡急的直哭，整日趴在秋童的床边，举着小手笨拙的替他擦汗。
秋野有些焦急，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前几日白衣鬼来找过她，告诉她李如玉一直没动静可能是因为马上要到鬼门日了。
这鬼门日与秋野所知的鬼节差不多，阴气最重，正是鬼气大盛的日子。
白衣鬼叮嘱她要小心，她连对策都没想好，秋童又成了这个样子。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大腹便便，穿的像地主老爷，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的男人找到了她。
“我是方正，我是一位天师。”
“屋里那位通灵者的病，我能治。”
“但我要请你帮个忙。”
“在鬼门日之前找到那只厉鬼，帮我收了她。”
方正将来意痛快道出，秋野也并无犹豫，因为他们的目的相同。
秋野应下后，也顾不得将疑问道出，先将方正请入秋童的卧房，替他治病。
方正拿出一面古旧的铜镜，上面花纹繁复，看起来像是闺阁女子使用之物。
他转头向秋野问道：“你可知这小友姓姓甚名谁？”
秋野道：“我只知他家姓王，他原名喜妹。”
方正点点头：“他不是生病，是失魂症，被恶鬼压制了神魂，才会有些痴傻，我这便将鬼气驱逐，唤回他的神魂。”
说罢方正将铜镜照向秋童，便开始念咒。
秋野将囡囡抱在怀里，看着他施为。
此时她也明了，这是李如玉做的。
想到李如玉，她又叹了口气，她反复思索了曾经李如玉说的话，觉得她半真半假，并不是全然骗她。
她相信李如玉确实是被张家人害死的。
因为那家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原主和囡囡就可以证明。
但现在的李如玉真的还是李如玉吗？她被厉鬼吃掉，保留了李如玉的记忆。
那她究竟是她，还是它？
“咦？”方正打断了秋野的思绪，奇怪的说道：“这名字对吗？为何我找不到他的神魂？怪了。”
秋野想了想，说道：“我替他起了个名字，跟这个有关吗？”
方正思索了一下，说道：“名字一般来自父母，这定魂镜只要有名字便可追到此人神魂。难道是此人内心认定他不叫王喜妹？你将名字说来，我试试。”
“秋童。”
方正重新施法，这次秋童很快便有了反应。
方正见他神魂归位，有些疲惫的将铜镜收起。
“没事了，过一会他应该就会醒了。”
秋野走近，仔细看了看秋童，发现他确实呼吸平稳，脸色渐渐恢复，终于放心了。
这时她才有心思将疑问道出：“您就是去年曾来收鬼的老天师吗？”
方正应是，问道：“你知道我？”
“我听城西的白衣鬼提起过你。”
“那只色中恶鬼？要不是看他没有害人，我早将他收了。”方正显然也见过白衣鬼，颇有些不屑。
秋野不能再同意了，那就是个鬼渣。
偷看别人洗澡不说，还嫌弃人家卸妆后不好看。
“去年的事，您可以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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