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点水，想吐？”

灵秋拿掉了遮在嘴巴上的纸巾，她都已经努力掩饰了，他背后果然长眼睛了。

“嗯。”

“持续多久了？”

“你别紧张，我没怀孕，我只是饿久了就会反胃，从小到大都这样。”

许期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他刚刚慌了，哪怕就是片刻，被灵秋发现了，他看向别处，服务员将选菜单给了许期，许期直接拿到了灵秋面前。

“你选吧，想吃什么选什么。”

灵秋去看许期，许期脸已经转向了别处。

他刚刚很害怕吧，害怕她怀孕，她也怕呢，但是她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了许期她没接触过别的男人。

“B市的羊肉火锅好吃吗？”

“好吃，但离了B市就不是那个味了。”

灵秋垂眸，声音很小：“那我以后放假了要去吃吃看，茴茴每次发现了好吃的地方总要带我去，我妈总说我是个馋猫……”

灵秋在讲话，语速缓慢，与白日里那个总是元气满满的她不一样，现在的她像是一只温润的猫，而许期始终没有发出声音，静静的听着她的话语。

他们走出餐厅的时候，天亮了，但时间还早，灵秋在许期前面面对他倒着走。

“你平时健身吗？”

“有时间会去。”

“那你今天要去健身了，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很容易胖，特别容易胖肚子这块，而且你又喜欢喝酒，小心啤酒肚哦。”

许期并没有表现出不悦，但是表情的轻微变化中充斥着他的不满：“我多谢你关心，我这个老男人不会有啤酒肚。”

“那可不一定哦，这人一上了三十，这身体就身不由己。”

“你觉的你懂得挺多？”

火锅店马路之间有一个大广场，灵秋张开双臂倒退着，清晨的空气让她的大脑格外清醒。

“我虽然才二十一岁，但是我……对，我就是懂得多。”理直气壮。

“等你过了三十再来跟我说这些吧。”

灵秋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地等着许期走到她的身边，她说：“那还要十年呢，你说十年之后，我们会是怎么样？你肯定不可能买我十年，我们是在一起还是天涯各一方？”

“前者没可能。”

“哦。”灵秋走了两步，觉得气不过，她转过来大声说道：“许期，等我三十岁了，你都四十多岁了，就算你想跟我在一起，我还嫌弃你呢，四十多岁那就是正宗的老男人了。”

讲完，不管许期是什么反应，灵秋撒腿就跑，跑了好久好久，终于看到了许期的车。

她停下，刚要回头，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脑袋上，灵秋懵了。

“你，你怎么这么快？”

“你也不慢。”

“我知道我不慢，你也是跑过来的吗？”

“不然呢？”

跑了这么长的路程，她累得要死，气喘吁吁的，结果旁边的人气息居然一点都不乱。

“你身体真好。”

“前两天还有人说我过几年身体就不行了。”

灵秋拿掉手上那只手，冲许期吐了吐舌头：“略，我是说你过几年不好，你现在身体好不代表以后好。”

“你怎么跟萝仔一样？”

“你说我跟他一样幼稚吗？”

“差不多。”

灵秋又要跑，被许期拉住了。

“刚吃过饭，别剧烈运动。”

“哦。”她该学着成熟一点，于是她指着不远处的长椅：“我们去坐一会儿吧，反正时间还早，不用着急做别的事情。”

许期随着灵秋坐过去，刚要坐下。

“等等，你有没有常识，这种凳子上面很多灰尘，很脏的。”

“不是你让我过来坐？”

“是啊，那你也要等我擦干净，站一下又不会累死。”

“……”行，她不管怎么讲，她都觉得她讲的话有道理，他也懒得跟她争论。

“你有烟吗？”灵秋问。

“有也不能给你抽，小丫头不学好？”

“我都跟你做了交易了，我还是什么好人吗？车里有吗？”

许期眉眼间冷淡了些，眼睛里只余这一方蔚蓝的天空。

“没有。”

语毕，他的一方蔚蓝天空出现了一张脸，灵秋双手放在许期的后脑，试探着吻住他的双唇，凉凉的，带着丝丝的烟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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