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之燃愣神了好一阵了,对此景从十分诧异,在他来去的几回里,自家的少爷都保持着那个动作,拿着笔站在书桌前望着那幅画发呆。
生怕自己的动作惊扰了少爷的思绪,景从将脚步放到极轻,将夫人让送的果子轻轻的放到书桌上之后,又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甚至在关门时动作缓慢的宛如蜗牛。
“少爷这是怎么了?”景从摸了摸脑袋,自言自语道。没觉得少爷会有这么愣神的时候啊。昨日思学下了课,去寻太子殿下取了几本典籍,回来的路上,他就觉得少爷有点不太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今日歇课,喻之燃倒是难得有空能休息一会,动身去西境的日子近在眼前,还要每日去思学听课,景从对自家少爷的韧性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喻之燃此时眼睛似乎是放在那张画上,脑海里却全是昨日前庭花院的那幅情景。
萧瑾欢说了多少年的喜欢他,他于心底都已经有几分接受她总是未来驸马叫法,甚至觉得有朝一日赐婚于他们二人的圣旨真的送进了国公府都一点都不稀奇。甚至说他不但没有反对的心思,反而还有几分期盼。
总是要娶妻的,若是真的要娶,他觉得萧瑾欢很好。
也不知哪里好,原先是觉得妻子应该是温婉持家的闺秀,后来觉得若是如此,日子过得会实在苦闷。如若最后他的妻子真的是他的话,日子可能会平添不少乐趣。
只是期盼了这么久,他依旧没能等到那赐婚圣旨的下达。
他很迷茫,从未涉足于男女之情的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烦躁是从何而出。
甚至不明白萧瑾欢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能让他昨日不过见了个背影,就烦闷到如今。
一男一女,贴的极近,二人一同杵在前庭花院的空旷地拉扯着风筝线,那风筝飞的极高,单看一个背影,他就能将那时萧瑾欢的笑靥猜个分明。
他不知道那男子是谁,也不想知道那男子是谁。只是在接过太子殿下的那几本古籍之时,不经意的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而已,心脏似乎就被用力的攥了一下,随即松开,却又留下了几分异样。
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的他,似乎从太子的脸色中瞧出了几分失望。他甚至也不明白那份失落又是往由何而来。
“啪嗒”,一滴墨水滴到了纸上,晕染开来,毁了这幅不知道摆在桌面上已经多久的画卷。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喻之燃猛地回神,回神翻找出了前几日萧瑾欢给她的那幅略有几分潦草的图。
似乎是寻到了什么安慰一般,喻之燃将嘴角往上牵了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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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欢阁内。
此时的萧瑾欢像是想到了什么灾祸一般,勉强地撑在桌角,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小锦,你刚刚说什么?”
“殿下,那位许太医面上没什么异样,只是奴婢去查他家眷的时候,发掘他举家已然搬离了京城,太医院中也有不少的人听说过他近几日有曾说要辞职回乡。”
“奴婢觉得奇怪,就又暗地里拜托尚留在京中的肃清查了查,今日肃清传来消息,那许太医确实有些问题,往深了去查,许太医的家眷如今所居的住宅,是淑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置办的。”
萧瑾欢整个人有些恍惚,她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小锦继续道:“说不定是殿下多想了,没准是淑妃娘娘感谢许太医治好了她的顽疾,赠与的宅院呢。”
萧瑾欢冷冷的笑了笑,“小锦,若是这么简单,为什么不置办京中的宅子。”
在宫中任职,却在别处置办宅院,且正当壮年的年纪,就想着辞官?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萧瑾欢深吸了口气,“小锦,你让肃清明日带王府的大夫进宫来,切记别让人发现。”
小锦见公主这般谨慎,心也跟着往上提了提,“那明日小锦便让肃清以公主想吃王府的酒酿丸子为由,将大夫带进来。”
萧瑾欢点头,摆手让她去办。
“对了,暂时也先别让阿珩知道。”
小锦颔首称是。
萧瑾欢仰了仰头,她总觉得母后的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想想母亲这些日子面色愈发蜡黄,显得人气色与以往相差巨大,怎么看也不像是体虚之兆。
揉了揉眉心,她总觉得这宫城之中,是要变天了。
“灵儿。”
“殿下?”
萧瑾欢看着灰蒙蒙的天,有几分害怕。
“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坏事发生啊?”
灵儿皱了皱眉,“殿下鸿福齐天,定然不会遭遇祸事。”
自嘲的笑笑,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打了两个冷颤,冷风吹的她有些头疼,有些想哭。
再挣开眼睛,萧瑾欢舒了舒心底的郁结,目光有些冷峻,扣在桌角的手不禁紧了紧。
“宋梦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萧瑾欢第二日像没事人一般去了思学,近几日她来思学的频率实在是高,以至于萧琮一度怀疑自己的皇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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