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孚与无宗之间的纠葛,似乎不是只言片语能解释清楚的,不过从他们二人的对话之中,喻之燃大概也能猜出个大概。
无非就是原先相依为命的师兄弟,最后分道扬镳,周孚下了山,而无宗继续守在此道观中,对周孚的离去,存在着纠结的态度。
一方面恨他抛弃他们之前从前的誓言,成了他口中的“背叛师门”之人,另一方面,对之前的珍贵回忆割舍不下,也仍在期盼着周孚回来。
只是自始至终周孚都是极冷漠的态度,很难让人觉得无宗与他有关系。
扭头回身,周孚注意到了喻之燃沿着手臂流淌下来的鲜血,轻轻的皱了皱眉,“她让我护好你的安危,如今你受伤,她怕是又要烦我了。”
喻之燃不知怎么从他冷漠的表情之中,读出了几丝俏皮。自知他说的人是谁,喻之燃轻勾了勾唇角。
“我会替前辈说情的。”
景从见事态终究是稳定了下来,急忙上前,将喻之燃的袖子往上卷了卷,见到伤势之后,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臂上几乎可以说是皮开肉绽,但用拂尘便有这么大的威力,这伤甚至比鞭子抽打所造成的还要厉害几分。
那此时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的无宗,真的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就算是少爷最后赢了,只看此时的伤势,也没觉得胜在何处。
周孚凑近看了看,见到他的伤势之后,无奈的松了口气,仿佛已经见到在回萧瑾欢身边之后,所要遭受的折磨了。
抚了抚额角,他俩怎么救这么快就打起来了,稍微往后稍稍,等他来,起码喻之燃不会伤成这样,他也不至于没法交代,萧瑾欢那丫头折磨起人来,有多要命,他再清楚不过了。
“少爷,你觉得怎么样?”
景从看过去,只觉得喻之燃脸色苍白,不是很好看。
喻之燃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没事。”
他真没觉得有事,比起上次背后被划了一刀,还被水泡过,让萧瑾欢忙前忙后的照顾了月余,这伤看上去,就好养多了。
另一只手抚上了胳膊,之前豫王府他也胳膊上受了伤,如今倒是换了只胳膊,还真是对称。
“自从回京之后,受的伤不比在边境战场上受得少。”景从嘟囔着,有些不乐意。
“怎么,受伤的是我,你还有意见了?”
景从当即狠狠摇头,“只觉得少爷之前说的真有道理,这京城之中,皇家身侧,当真是危机四伏。”
是啊,暗流涌动,危机四伏,他不在京城,萧瑾欢的举步维艰,到底是自己撑过来的,他好心疼。
“幸亏,没再让她受伤。”
喻之燃的轻声呢喃,没有让任何人听见。
前庭花院它挨了那穆昭仪一鞭子,他至今想起来仍有几分恨意,纵使是知晓那是她的可以设计,却仍旧对那位西凉公主动了怒。
他受怎样的伤都无所谓,只要萧瑾欢没事就好。
无宗颤巍巍的扶到了一棵树上,目光暗淡失落,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无力,远远的瞧着周孚并未向他这处看过来,心中苦痛愈甚。
“我从未见你,对什么人那般上心。”
无宗的话,终究是引得了周孚的注意,他淡漠的望过去,见师兄此时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不着痕迹的拧了拧眉。
表现出来的却依旧是无尽的冷漠,“职责所在。”
冷哼了一声,无宗觉得可笑,他曾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万般行事皆随心性,只期盼着做这世间的逍遥人,到底是没能免俗,将那所谓的可笑职责担在了身上。
“和安公主,到底是凭什么?”
凭什么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死命哀求都留不下来的人,这么轻易的就收在了身边。
京城官宦嘴中的和安公主,是个刁蛮任性,娇纵蛮横之人。百姓却不敢妄加议论,只是京中盛传公主一舞动京城,可那支舞也不过是在先皇寿宴之上,没几个人看到的。
他总觉得是那公主使得法子,故意宣扬出去,来博得自己的美名。
不然怎么会从那传出来这样的名声。
只是,为什么周孚会那么心甘情愿的守在她身边,尽心尽力的只为护好她的安危,对她言听计从,甚至还在担心回去之后,会不会受到她的责骂。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一向最是冷心冷情的周孚这般对待。
他不得不承认,他羡慕极了。
“我倒是真想看看,那位公主殿下到底是怎样的美人,能将你都迷得这般五迷三道。”
语气夹杂的明显轻蔑,成功的迫使喻之燃的怒气有一次的烧起来,正要起身上前与那道者再进行一番搏斗,便被周孚摁住了肩膀。
“人格魅力罢了,与长相无关。”周孚轻声解释道。
冷哼了一声,无宗觉得好笑,天下的女子,那个不是因为有才有貌而被世间传颂,何时听闻有人因为自己有独特的魅力,而能收服民心。
“道长对女子,还是这般瞧不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