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一众前来赶考的学子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还有人想跳河……
不少落榜的学子已经开始返乡,或是准备返乡。
这次没中,下次再来!
但是中了举的得留下来,准备参加第二天的鹿鸣宴。
简单来说,就是由官府出资兴办的一个庆功宴。
届时,大家要一起唱鹿鸣诗,跳魁星舞。
同时官府也会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中举学子家乡传递喜报。
第二天下午时分,鹿鸣宴正式开始。
一众官员与一众中举者齐声高唱鹿鸣诗: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
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
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
一边唱,一边跳魁星舞。
这属于一个古老的传统习俗,无论朝代如何更迭,却始终保留着这样的习俗。
皇宫中,皇上宴请众臣时,有时候也会一起哼唱这首鹿鸣诗,以示君臣同乐,普天同乐。
第三天,依然还是由官府统一组织,带着一众中举的学子前往文庙礼圣。
礼圣归来官府还会发放一套儒衫,以及少许银两给中举学子作为盘缠。
对于一些家世优良的书生来说,此举或许不会有太大的触动。
但对不少贫寒的学子来说,完全称得上是衣锦还乡。
或许以前常被人讥笑,称其为穷酸秀才。
但中举归乡身份可就不大同了,不仅地方官员会来拜访,当地百姓也得恭称一声老爷、少爷、公子之类的敬称。
再敢胡乱叫就是不大敬!
郭北县。
中午过后。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
玉儿一早获知了姑爷的行程之后,便一直候在书斋外翘首以盼。
一见姑爷的身影当即回过头冲着院子里尖叫几声,然后小跑着上前迎接。
“姑爷,姑爷……”
人还没到呢,小丫头竟然激动得哭出声来。
“傻丫头,怎么一见到姑爷就哭起来了?”
顾鸣好笑地上前抬起玉儿的脸,爱怜地替她擦泪。
“呜呜呜,玉儿太高兴了……”
这时,聂小倩、贺永良、宁采臣、苏灵……以及城里城外不少收到消息的乡绅也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顾郎……”
聂小倩的眼圈同样也有些泛红,声音有些哽咽。
二人深情地对视了一眼。
也仅仅只是这么一眼,毕竟后面还有太多道贺的人,可不是叙情话的时机。
“文星,你太了不起了!”
“顾解元,老夫这厢有礼……”
“顾公子……”
以前,偶尔还有人称顾鸣为顾秀才,比如苏夫人。
这次也改口称起了顾公子。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堂堂钦点解元,自当得起公子二字。
“呵呵,大家不必多礼,都去院子里坐吧。”
刚进院子,聂鸿书也带着随从匆匆赶到。
当着外人的面礼节还是要做足的,一见面聂鸿书便拱手道:“恭喜顾解元,贺喜顾解元……”
顾鸣干咳了一声,笑道:“聂大人不必多礼。”
“呵呵,必要的礼数还是要的……对了,本官前来除了道贺之外,还要一件要事。
关于朝廷封赏宅院一事,本官查阅了一下,县城内目前好像没有合适的空院。
所以,本官准备在城南划一块地新修一幢,不知顾解元意下如何?”
“一切但凭聂大人作主!”
翁婿二人心照不宣一笑。
其实,空院肯定是有的,只不过,要么太小,要么位置太偏。
既然是自家爱婿,又是皇上封赏,无论于公于私,聂鸿书自然想把此事做到最好。
划空地重修无疑是最佳选择,一来地盘可以划大一些,二来可以按照顾鸣的意愿好好规划一番,住起来也舒心。
当晚,自然免不了一番庆祝与道贺。
曾天成等人直接包下县城里最大的酒楼,凡来贺者尽皆接待。
当然,来贺者通常也不会空手。
玉儿、贺永良、董生等人连吃饭都没时间,全都在忙着接待客人、接礼盒、登记……
顾鸣也忙得不可开交。
毕竟今晚的酒宴,他是绝对主角。
哪怕是县令大人在此,也只能成为陪衬。
顾鸣既然是主角,自然便要挨桌去打个招呼,喝杯酒,说句招呼不周之类的客套话。
等到酒席散了,把客人都送走了,顾鸣方才陪着聂小倩、玉儿一起回院。
至于贺永等一行人等,恐怕还有得忙。
因为他们还得搬运礼盒,核对送礼人员名单……
一到家,婴宁便扑到顾鸣怀里,亲昵地蹭着他的脸。
毕竟一个多月没见了,小家伙还是挺通人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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