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严长青正在卧床休息。
“班主,顾解元到访……”
“啊?”
一听此话,严长青赶紧强打精神下得床来,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迎了出来。
“不知顾解元驾到,严某有失远迎……”
“严班主不必多礼!”
顾鸣拱手回了一礼,随之不由皱了皱眉。
此刻的严长青看起来像变了个人似的,身材削瘦、脸色青白、眼窝深陷,走个路都是飘的,仿佛大风一吹就会倒地。
“阿龙,快去沏两杯茶来。”
“是,班主!“
“顾解元,快请上座!”
坐下之后顾鸣忍不住问:“严班主,你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郎中怎么说?”
闻言,严长青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楚,大约在十天前便感觉身体发虚盗汗,初始还以为是受了凉。
前后找了几个郎中看过,都说不像是受凉的症状,开了一些安神养息的药。
也或许,是最近有些操劳,心神交悴吧。”
“不,我觉得不像。”
顾鸣一脸凝重道。
“哦?不知顾解元有何高见?”
“我先看看……”
顾鸣当即施展明察秋毫细细观察。
这一看,不由脸色惊变。
难怪严长青的身体如此之虚,原来,他的体内竟然有一条虫,一条外形似蚕,小拇指大小,颜色淡金的虫。
难不成是江湖传说中的金蚕蛊?
对于蛊虫一道,顾鸣了解有限,也不敢妄下结论。
但可以确定的是,严长青必然是中了蛊术,方才导致气血虚弱,精神萎靡,假以时日,必将油尽灯枯而亡。
这到底是得罪了谁?竟然采用如此歹毒的手段?
“严班主最近可有得罪过什么人?特别是江湖中人。”
“这……”一听顾鸣此问,严长青顿有所悟,不由脸色一惊:“顾解元,难不成在下患的不是病,而是遭人暗算?”
顾鸣看了看四周,随之压低声音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中了别人的蛊术。”
“啊?”
严长青脸色更白。
江湖中人大多谈蛊色变,因为这玩意儿实在太邪恶了。
说起来,养蛊的初衷是为了治病。
正如砒霜一样,既能要人命,但同时也是一味良药,就看你如何用。
精通蛊术者,谈笑间便能致人于死地,或是利用蛊术控制别人,令其成为傀儡。
因此,江湖中人通常将之视为邪道。
“严班主,此事切切不能声张,以防对方痛下杀手……“
“那……那在下该怎么办?”
严长青一头冷汗,一副六神无主的神态。
顾鸣沉吟了一会儿,不由从身上摸出一张符来:“这是燕大侠以前所赠的镇邪符,蛊这玩意儿也属于邪物,相信这张符能起到一定的克制作用。”
“太好了,多谢顾解元!”
严长青惊喜不已,如获至宝般接过道符贴身收藏起来。
这时,顾鸣再施明察秋毫细细观察,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结果效果还真是不错,那只蛊虫之前还在不断地蠕动,现在却一动不动,似乎进入了沉睡状态。
如此一来,顾鸣也算松了一口气。
“严班主,蛊虫暂时算是压制住了,但这实属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想要根除,一是找到下蛊之人解蛊,二是强行灭杀……”
严长青苦笑道:“下蛊之人是谁严某根本不知……”
“那就只能强行灭杀,不过……风险极大,我现在也没有把握。这样,回头我写封信回去问问白云大师,看他有没有办法。”
“多谢顾解元,严某感激不尽!”
严长青当即起身揖礼。
“严班主不必多礼……你仔细回忆一下,到底是谁有可能冲你下手?”
严长青细细回忆了一番,不由叹了一声:“这个,严某还真是想不出来。自打来到京城,严某并未与人发生过争端,对同行也是谦恭有加,实在是想不到有谁会对严某下此毒手。”
“据我分析,很可能是同行所为。”
“同行?”
顾鸣点了点头:“没错,毕竟你的到来打破了京城戏班的格局,破坏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正如江湖门派纷争是一个道理,一个新兴门派的崛起,难免会伴随着刀光剑影……”
“要说京中的同行在下皆一一拜访过,与各大班主也算相谈甚欢,他们应该没理由下此毒手吧?”
“严班主,所谓人生如戏,笑里藏刀者大有人在……总之,一定要加倍小心,包括戏班里的人你也要多加观察,看看是否有人行踪异常。”
“嗯,多谢顾解元提醒,最近戏班的确来了不少新人。”
顾鸣沉吟了一会,压低声音道:“我分析对方之所以选择下蛊,也是有所忌惮,想造成你病重而亡的假象。
毕竟你的戏班曾获太后娘娘赞赏,对方也不敢明目张胆对你下手。
这样,我有一计,或许可以揪出下蛊之人……”
细细交待了一番之后,顾鸣便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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