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哭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如果你自己都不振作起来,那我也爱莫能助。”
等到钱晓峰哭的差不多了,顾鸣方才劝慰了一句。
钱晓峰慢慢站起身,擦了擦泪,随之冲着顾鸣长长揖了一礼:“虽然我不知公子是谁,也不敢妄自揣测。
但小生可以在此发誓,只要公子施以援手救出我家娘子,无论公子要小生做什么,小生定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鸣笑着摆了摆手:“你不用想太多,我只是正好路过,打个抱不平罢了。
只不过,想救你家娘子,你还真得做点事……”
钱晓峰精神一振,急急道:“公子尽请吩咐!”
“首先,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们之间的谈话,其次,你需如此如此……”
顾鸣压低声音交待了一阵。
“这……能行吗?”
听完后,钱晓峰有些迟疑。
“你都到这境地了,还有什么好失去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行,我听公子的!”
钱晓峰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虽然他对顾鸣的来历有些疑惑,但,也不知为什么内心里却有着一种无由的信任,或者说,是一种无由的顺从。
总之他坚信,顾鸣的来头绝对不简单,说不定真的可以压制楚银台父子。
“对了……”
这时,顾鸣突然想起了辛九娘的遭遇。
她受了那么大的屈辱,为了丈夫和孩子,忍辱负重嫁给庆王爷那个糟老头子,最终换来的却是丈夫的猜疑与冷漠。
当然,作为一个男人,也可以理解其心情。
但,假如他真的深爱着辛九娘,就算心里有点不舒服,也一定会理解辛九娘的苦心,理解她所受的屈辱。
所以,顾鸣想要考验一下钱晓峰到底是什么想法。
假如也像辛九娘的丈夫那样,那就没有必要理会这家伙了,任其自生自灭。
“我问你,你现在对你的妻子有没有怨恨?”
闻言,钟晓峰的神情又一次变得悲伤起来,泪水缓缓滑落。
“我又怎么会怨恨她?她是为了救我才会四处求人……要恨,只能恨我自己没有本事。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弃文习武,像那些江湖中人一样,快意恩仇。”
“嗯~”
顾鸣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之又道:“其实,弃文习武也不见得就能保护家人,除非你有着绝对的实力。
同理,习文也不见得不能保护家人,当然,前提是你要足够优秀。”
钟晓峰苦笑道:“我明白公子的意思,只是天赋有限……不过,以后我也一定加倍用心读书,争取中举。”
这次的遭遇,的确对钟晓峰的刺激相当大。
秀才虽然是个功名,但依然还是处于最底层,几乎谈不上什么地位与名望,除非成为举人才能彻底改变命运。
他要是个举人,官府还敢随随便便抓他?楚银台敢肆无忌惮对付他?
也因此,这次的遭遇也算是激发了他的斗志,激活了他的潜力,经过两年的苦读之后,终于鱼跃龙门中了举……
当然,这是后话了。
“嗯,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好……”
接下来,顾鸣又详细询问了一番方才告辞而去。
……
入夜。
楚府西侧小院。
一间灯光通明的厢房中,一个西域男子正享受着美酒佳肴,身侧还有两个美女侍奉着,快活得简直跟神仙一般。
此人正是被楚银台奉为大师的西域异人:艾布。
突然间,一道光影破窗而入,直袭艾布的面门。
艾布虽然正在纵情行乐,但反应却不慢,抬手挥出一道掌风将攻势化解,随之身形一动,直接撞破窗户冲到外面。
一道曼妙的身影在黑夜中渐行渐远……
“大胆妖女,哪里逃!”
艾布怒喝了一声,腾空直追而去。
虽然没有看清对方的模样,但是艾布却能感应到对方的气息,多半就是辛十四娘。
这一刻,艾布的脸色异样的难看。
他可是在楚银台的面前夸过海口,说辛十四娘不可能悄无声息入院,因为他在院中作了特殊布置。
结果,这下被狠狠打脸了,辛十四娘不仅悄无声息入了院,而且还出手偷袭了他……
羞怒之下,艾布不由腾空而起,一路追出城去。
他又哪里会猜到,辛十四娘之所以能够悄无声息入院,乃是因为有高人暗中相助。
这次的偷袭并非为了偷袭,而是诱敌之计。
顾鸣经过多方打听,这个艾布来到广平府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一个多月。
但是,这家伙十分活跃,经常出入于一些权贵府中,包括广平知府在内,都对其恭恭敬敬,称之为大师。
根据顾鸣猜测,这家伙之所以如此活跃恐怕不单是为了钱财,而是另有目的。
总之,这些个西域异人前来中原,大多没安好心。
出城不远,便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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