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半的馒头，矿泉水瓶，揉成一团的购物小票，签字笔……
还有《血月之灵》……
那本书书封就落在自己脚边，因为在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主人蹂丶躏拆卸过，所以此时这本书已经散架了，一片又一片的书页如落叶般，在自己眼前缓缓落下。
朝暮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有的读者已经愤怒到试图冲破保安的防线，想爬到台子上来。
她想离开，但是脚却像生了根一样。
她不能就这么离开，她应该说些什么。
但是话筒还没举起来，就有一只温暖的手牵住自己，朝暮愣神间，钟离那只手就牵着自己往一个方向奔跑。
朝暮呆呆看着眼前风一样的男子，任凭他拉拽自己。
……
钟离看着失魂落魄的朝暮，皱着眉，起身出去打电话了。
姜艾妮紧紧牵着朝暮的手，看着双眼没有焦距的朝暮，她心里隐隐发疼。
絮绵绵冷笑着看着匆匆赶来确认朝暮安全的陆华裳，直接把他毫不客气的推出了，如赶牛一般赶到一个朝暮听不到的位置，双手抱胸带着嘲讽看着他。
“这就是你的‘先破后立’？现在朝暮不需要‘破’了，你现在就把证据拿出来揭开软清月的真面目！”
“我已经派人去找X了。X说了会处理好一切的，他做事最有原则了。”陆华裳掏出手机，当着絮绵绵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为了证明自己还特地开了免提。
您好，您拨打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X正在通话中？
陆华裳下意识抬头看着絮绵绵，絮绵绵满脸不耐烦还有一份“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是，绵绵，你听我解释。”陆华裳终于慌了，下意识想去牵絮绵绵的手。
絮绵绵看穿他的想法，用力一甩，然后转身决绝的朝朝暮所在的地方走去。
“shift！”陆华裳低低骂了一身，用手用力抓过自己一丝不苟的头发，发胶质量太好，如此用力折腾，造型竟然没有被破坏分毫。
软清月，你完了！
——
这几天朝暮状态很不好，上课的时候总是拖着腮看着呆呆看着窗外的郁郁葱葱的树木，有时候眸光会顺着天上的朵朵白云无意识的游走。
偶尔笔在草稿纸上无意识的写着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纸上或大或小，或轻或重，或草或楷的写着“软清月”、“抄袭”、“网游”、“退圈”的字眼。
姜艾妮坐在朝暮旁边，每次看到朝暮心不在焉的模样，心里就一阵难受。姜艾妮这几天睡的很晚，眼睛底下多了一层明显的黑眼圈。
这节课是选修课，姜艾妮上课从来都是认真的乖宝宝，这几天上课却总是偷偷抱着手机，刷着什么东西。
朝暮以为姜艾妮是在跟沐清泉聊天，也没有特意去问。
周末那场签售会还没结束，软清月的所有在清风阅读网的小说全部下架，包括她之前的三个马甲，七本完本小说。
清风阅读网还在软清月小说下架后，第一时间发表了一片声明，从此再也不和软清月合作。
强烈谴责软清月的抄袭行为。
清风阅读网等于直接将软清月全面封杀了。
一看就是陆华裳的作风。
雷厉风行，霸道总裁。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但是……
没有证据，陆华裳的这番作为，加上之前软清月舞台上刻意的表演，反而坐实了朝暮背景庞大，买通资本运营，欺压无权势小人的猜测。
所以，软清月小说下架的第二天，朝暮也主动停更了。
本以为事情的风波会停歇，但是软清月接着在微博上又发表了一片意义不明的道歉书。
再次把朝暮推上了风口浪尖。
朝暮这几天甚至把微博、贴吧、知乎等相关媒体平台全部卸载了。
她还没有明明知道别人在骂她，还要脏自己眼睛的癖好。
朝暮回寝室收被子，她每周都有一两天在寝室午睡。今天肖曼曼和白姗正好出学校逛街，寝室只剩下朝暮和姜艾妮，朝暮吃完饭正准备躺在床上午休，姜艾妮却拦住了她。
朝暮奇怪的看着姜艾妮眼底的青黑，她这几天明显没睡好的样子。
“怎么了。”朝暮语气关切。
“暮暮，我找到证据了！”姜艾妮目光灼灼的看着朝暮，语气中十分激动。
“什么？”朝暮有些无奈，她知道姜艾妮说的是关于她小说的证据，但是后来听陆华裳解释，据说软清月是个黑客高手，把陆华裳请的黑客X手里的证据都销毁了。
顶级黑客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事，姜艾妮又能找到什么证据。
朝暮拍拍姜艾妮的肩膀，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子讨要糖果一般捣乱。深深吐出一口气，没有把姜艾妮的话放在心上，还是准备按照既定计划午休。
“暮暮，你看！”姜艾妮看到朝暮不信，有些急了，连忙把手机拿出来，指着手里的一个长屏截图，放大截图尾部的内容，展现给朝暮看。
【廿月酒鬼魅的身法快速穿梭在人群中，利落的刀法，一击毙命……】
“喔……”朝暮扫了一眼，这不是她自己的小说吗？
“暮暮！”姜艾妮见朝暮仍然无动于衷，直接把截图往上划，展露出完整的小说信息。
【《暗夜王者》第四十九章：首杀！】
“等等！”朝暮眼睛倏然睁大，连忙抢过姜艾妮的手机，把这幅截图仔仔细细的研究一遍。
她的小说《暗夜之眼》更新到第三十章就停更了，主角名叫【廿月酒】。
软清月抄袭的《暗夜王者》更新到一百七十章被网站下架，主角名叫【凌天明】。
而姜艾妮这幅截图却展示出，原本应该是虾米爱吃鱼《暗夜之眼》中的女主廿月酒，竟然出现在软清月的《暗夜王者》中。
主角串名了……
朝暮呼吸有些急促，清风阅读网早就把软清月的小说下架了，但是盗版网站却没有下架。
仔细看看姜艾妮截图的内容，是从一个盗版网站截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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