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车厢里才响起他磁性而低沉的嗓音。他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声音很低沉，“没有为什么。”

他不愿意解释原因。

陆离揪着安全带的手指忍不住捏得泛了白。

她以为，他还像以前那样，两个人可以无话不谈，可是似乎不是……

聂泽将车子拐了个弯，突然自嘲地说道，“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他的气息犹如稳重的钟鼓，一下一下地敲击她的心脏。

陆离几乎不用回答都能知道，她只要敢回答，他的反应就会变得特别讥诮。

挫败，不安，烦恼，一下子，好几种情绪一起涌入她的心头。陆离舔了舔唇。

“怎么不说话？”他催促。

陆离能说，她不敢说话么？到底是先逃离的人更心虚，她当初抛下他，就应该料想到今日会面对这一切。

“我……我猜是因为你还生我的气。”

陆离用力咬唇，咬下一排牙印，好像根本就没有痛的感觉。

“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你没给我这个资格。”

他话语里的悲切，听得陆离心尖一颤，她明明已经做好了说对不起的准备，可是听到他这么说，似乎不管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力的。

“不是的，我当初离开是有原因的。”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天香酒楼一眨眼就到了，聂泽熄了火，走下车，猛然扣住还坐在副驾驶的她的手腕，就像拖着一个逃犯一样带她走进去。

服务员小姐笑眯眯地问他，“聂先生，您又来啦，老顾客打八折。”

天香酒楼的服务很周到，菜还没上就已经换了好几种不同口味的饮料，她喝果汁，他喝茶。

服务员也是十分地热情，不停跟聂泽套近乎，“难得聂先生带客人来呢，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看来这位客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哦。”

服务员揶揄地看着陆离，陆离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这个服务员没看出来，聂泽的表情不对吗？

聂泽果然没说话，气压低得吓人，陆离只能在那里干笑……

服务员终于看出了气氛不对，她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聂先生，还是老样子？”

“嗯。”他终于发出声音了。

服务员松了口气，“好的，老样子，一只五香鸡，两碗米饭，两杯生榨椰子汁……”

服务员念完，看到聂泽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又不怕死地再次说道，“聂先生以前说过，重要的人出国了，所以平时只能自己一个人来吃五香鸡，等她回国之后会再带她来这里，现在看来……她已经回国了哦。”

说完，服务员吐了吐舌头，不等聂泽有任何反应，她连忙退了出去。

陆离尴尬地无以复加，甚至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聂泽倒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完全不觉得服务员这句话有什么不妥。

陆离看他这个反应，都有点怀疑她所理解的服务员的话的意思是不是理解错了……

五香鸡上来了，这是江城最老牌的酒楼，陆离吃他们家的五香鸡从小吃到大，聂泽优雅地拿起筷子，夹了鸡屁股肉那一块……递过来给她。

陆离惊恐地摇摇头，“我……我不吃。”

聂泽作怪地非要递给她，陆离硬着头皮接过，丢进了垃圾桶里，“我不吃这个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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