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夜……”

“不见了。”

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一切疑问都咽回去。

算了，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他来瞎操心，寂离看着挺懒，什么都不愿意管也什么都不愿意干，但她一直都是有成算的那个。

“让我看看，我们去哪个位面好呢？”噬很快就兴奋起来，若是他有手脚，估计看到的就是他摩拳擦掌的样子。

“这个不错，那个好像也不错……好难选择啊！”

闻言，双手开始结咒，“既然不好选择，那就随缘吧！”

在空间隙缝里穿梭，到了哪个位面就是哪个。

“可是在空间隙缝里穿梭消耗太大了。”

“又用不着你，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话落，随着噬的一声惊呼，一大一小两个消失在突然出现的裂痕中，隙缝中漏出的一点风刃虽小，却搅乱了一丛树林，枝叶簌簌掉落一地，合抱之树的树干上也留下深深的痕迹，就像用一把大刀用力砍下。

韩钦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破败萧瑟的景象，无一不昭示着才经历过一场大战。

韩钦霖的手慢慢收紧……

——

他的执念到底来自于哪里呢？

这是韩钦霖反反复复一直在想却一直都没有想出结果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许多年。

这是第几个年头了？

百八十年，还是更久？

记不清了，他连自己活了多久都记不清了。

韩钦霖摩挲着手中的珠子，慢慢回想着。

多年前寂离离开，他遍寻不到，遇到一个算命先生说他们有缘，他愿意信一次，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和寂离重新相逢。

那日看到树林中的情景，他险些要疯掉，他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要冲破束缚，叫嚣着要出来。

他开始疯了似的找寂离存在过的痕迹，找一切寂离见过或见过寂离的人，搜集一切可能的线索，但都无果。

他只找到了寂离生活过的小院，在树下挖出了她酿过的酒……

酒入喉，是涩的，苦的，烈的，他醉了，在山野中乱走，竟然失足跌下悬崖。

他当时想着，如此也好。

不再挣扎，放空一切，任由坠落。

他以为，人死灯灭了无痕迹，却没想到他还有睁眼的一天。

他睁开眼，入目的是一树盛开的梨花，入鼻的是馥郁花香，

他横亘在枝桠间，低头望去，树下一名女子静静地望着他。

那眼神怎么说呢？难以形容，但是越看越熟悉，就像是……寂离……

“我死了？”他喃喃道。

“你若死了，不会在这里。”树下的女子开口道，“你认识寂离？”

寂离！

在女子口中听到这个名字，韩钦霖的心狂跳起来，他也终于确定自己还活着。

“你认识她？她在这里？”

他期待着，但树下的女子却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我出此一问，是因为你的身上有她的魂魄。”

“魂魄？”

他不解，甚至愈发糊涂。

她说他没死，但又说他身上有寂离的魂魄，魂魄难道不是人死后才有的么？

女子指向他垂下的手。

他才惊觉，手中的珠子灼热，散发着夺人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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