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情很不平常,谢杭还是忍耐不住好奇心,柔声问道:“姐姐,你活了一千年,是不是见过许多世间繁华,朝代更迭……”
“是不是也见过许多爱恨痴嗲,悲欢离合,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是不是也遇见过像我这样的人,会不会也像五年前一样,收养好几个孩子,悉心教养……”
陈清然埋在谢杭怀里,第一次发现他长大了,他的肩膀不再稚嫩,也不算宽厚,但莫名的觉得安定,就像是哥哥的肩膀。
微微的摇头,寻常的语气,“我活了三千年,被困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黑暗”
“你们四人是我教养的第一批人,你们很优秀。”
谢杭颤抖一下,师父活了三千岁,那一千年前的历史,是历劫吗?
只教养过他们四人,难不成一切都是缘分吗,让他遇见这么温暖的光。
等他想开口再问,发现怀里的少女没有哭泣,缓缓的呼吸,他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人睡着了。
把人缓缓放倒在床,盖好被子,宠溺一笑,“姐姐,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姐姐,你总说周文宗不爱明德皇后……原来你就是那故事中人”
“姐姐,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苦,很孤寂吧……”
…………
陈清然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还是原来的模样,还是威武将军府的小姐,隐隐约约的她看见一个红衣少年坐在墙头,一副风流的模样,怂恿的语气:“玥儿,花满楼新来了一批舞娘,朗哥哥带你去玩,好不好?”
梦境一转,她来到了九天,青衣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模样,蹲在地上目光与她对视,“公主,需要我帮你把簪子戴上吗?”
两种声音交替出现在她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红衣风流和青衣君子,她着急的喊出口:“裴哥哥,不要走,我在你身后”
谢杭温柔的擦掉陈清然眼角的泪,喃喃道:“姐姐,不要怕,我在你身后”
这一觉睡得很长,这一病也来势汹汹,陈清然整个人都焉了,像霜打茄子一样,无精打采。
谢杭一直守在陈清然身旁,看见她醒了,把她扶起来坐着,“姐姐,渴了吗?”
陈清然惊的一激灵,急忙摆手,问道:“小杭,我们是破产了吗?”
谢杭眉头一皱“嗯?”,表示不解。
陈清然因为发烧,脸蛋儿红扑扑的,道:“先前无论我们如何要好,你也没对我这么温柔过,莫不是你做生意血亏了,觉得愧疚于我?”
谢杭:“……”
把杯子送到少女的手表,脸上的神情要多风流有多风流,活脱脱的一朵红牡丹,“姐姐~小杭子伺候你喝水,来一杯嘛~”
陈清然鸡皮疙瘩掉一地,认命道:“你还是对我温柔吧,如此风情万种,我受不住。”
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问道:“这是哪儿啊,惊蛰何时把你带来九天了。”
谢杭满脸问号,这明明就是陈府啊,“姐姐,莫不是你病傻了,你现在在家呢!”
这么一说,陈清然明白了,惊蛰把她整回绵阳了,看来自己闯出来的事,她有把握处理的干干净净。
“姐姐,前天晚上大半夜的,我门口突然出现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一个面纱女子抱着你,说你生病了,让我快点为你医治。”
“这两日你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所以我也没把姐姐抱回自己的房间。”
一番话下来,解释了陈清然为何会在绵阳,也为何两天都待在他的房间。
“然后呢?”陈清然心里窃喜,难不成惊蛰还在府里,如此甚好,她可以问个清楚。
谢杭接回杯子,“然后那黄衣女子走了。”
“没说什么?”陈清然震惊,依旧不认输,“什么都没有说?”
谢杭不知道姐姐怎么突然震惊,难不成那女子很重要?
摇了摇头,“那位姐姐什么都没说,只说让师父好好养病,蹉跎岁月。”
陈清然:“……”
惊蛰这节奏,打算让她做一只混吃等死的咸鱼啊。
打量一下这品味淡雅的房间,书画样样俱全,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吐出一句:“没想到小杭的品位还挺好,我一直以为你喜欢花里胡哨。”
谢杭:“???”
没等到回答,就听见陈清然问道:“小杭,你绿芜姐姐和小安、故里他们三人呢,按照惯例,要是我生病了,你们都会守着我。”
谢杭坐下,“绿芜姐姐和两位师弟出去了,约莫明日就能归。”
“倒是姐姐,明明说过年也回不来,怎么赶在过年之前回来了,还落得一场病。”
陈清然看见小杭脸上的关心之色,觉得心口暖暖的,这么多年没白养他!
听小杭说,惊蛰是前天晚上送她回来的,看了眼窗外,回想自己的作死行为,一脸生无可恋,惆怅道:“哎,别说了……总而言之,我歪打正着的作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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