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雅沁回了寝宫,想着半个月前乐美人来求自己的模样。
言辞恳切声泪俱下。说自己父亲遭人陷害,告到她父亲跟前了,如果许崇东听信,她父亲的绝对逃不过一死。
乐美人求着自己去和许崇东说情,请他明察秋毫放过自己父亲。许雅沁不是傻子,让人了解了一趟,这个去负责调查的是她兄长同窗,且不说为人本就正直,和她乐美人父亲更是两不相识,又何至于去陷害她父亲。
而且从去岁入冬以来,许多地方因为雪灾而有大大小小的损失,但却没有第二个地方出现像她父亲管辖那样严重。
所以当乐美人第二次登门的时候,许雅沁直接拒之门外。告诉她自己无权参与前朝之事,她若是为父亲着急,那便让她父亲拿出证据自证清白,行得正坐得端,这可不是难事。
而后面乐美人便沉寂了,许雅沁也便没有放在心上。前朝的事她们帮不上忙,也不能插手太过。只是当初问了父亲一嘴,所以还是传话让他秉公便好。
夜
虽然已经是五月,但夜里头依旧会有风呼啸。
乐美人是独自一人被丢入这里的,来的时候下午,还有日头。地上虽然当初清扫了,可依旧有一些斑驳的乌红留下。知晓前因后果的人,便会觉得十分渗人。
乐美人拼命地拍门,喊人。可这回,连一个来让她闭嘴的侍卫都没有。冷宫本来就偏僻,附近没人,她喊与不喊,也没什么分别。
半夜,乐美人缩在墙角,突然听到脚步声。
蹬!
蹬!
蹬!
蹬!
越来越近,声音也越发的清脆。
乐美人支棱着耳朵,费着心神,仔细听着,这时候自己也手脚并用,窸窸窣窣地往门口爬去,手攥着门,耳朵也贴着门。
终于,那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乐美人咽咽口水,迟疑地开口,“是,是不是你。”
没人回答。
“你说话啊,是不是你,阿苦!你说话啊。”乐美人有些着急,拍着门,十分急促。
从那毫无规律又十分急促的拍门中都能够感受到乐美人此刻的绝望。
“你可真是废物。”
门外传来没有任何感情温度的女子声音。
许是拍门声惹得门外的人烦躁,从外头也传来了一声手掌敲击大门的声音。只不过和乐美人比,这一声有有力沉稳许多。
“你,你说过我只要按照你说的做。你会救我的家人的。”乐美人有些心急,说话断断续续。
“可你做到了吗?”反问的语气,似乎还有些不悦。
“我...”
“我要的是让你接近许雅沁,你却自作聪明对姓魏的下手,就凭你有什么本事去扳倒别人!”
“那,那你是不想兑现承诺了是吗,我告诉你,你如果这么做,我一定不会罢休的。我便在这里将我们之间的事情抖搂出来!”
“你在威胁我?”门外的人不怒反笑。“好啊,你的父亲在雪灾之时不顾百姓,又贪了赈灾银钱,如今还打死了许多难民。告状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原本已经我已经派人去帮他处理掉这些人,你既然如此说。那我不介意让他们收起刀剑,护送他们进洛州。”
说着,门口有脚步声,女子准备离开。乐美人慌了,又拍着门,“不,阿苦。阿苦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吧。我本可以在后宫安稳度日的,帮帮我吧...救救我的家人,如果这事被捅出来那我们全家都不能活了....呜呜呜求求你!”乐美人呜咽着。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似乎是立住了没走远。
“想要她们活命,就管好你的嘴。在这里,好好活着吧。”
撂下这句话,外头的脚步声又远了。留下乐美人独自在这冷宫里头哭泣。
延辉殿
元八子坐在床上,两边脸还有些红,房间里头比平日里黑了许多,从回来到现在她就喝了一口水,肚子很饿,让她的宫女给她去给她找点吃食。
但出去了许久,都没见回来。
元八子脾气有些上来了,这是看自己失势了,所以便如此怠慢么!正这么想着,她从外面进来了,手里头端着一个盘子,但上头只有一个白瓷小碗。等到她走近,刚把碗放下,元八子便瞧见里头是一碗白粥,而且是不见米粒的那种状态。
元八子抬眼看她有些红肿的双眼,拿着调羹扒拉两下,汤水都不够白稠,一勺子上次,可能也就中间躺着四五颗碎米粒。
“这粥,应该费了你不少心神吧。这么久才得来这么一碗。”元八子的声音没有温度,小星以为是自家主明白自己遭受了什么,差点就要委屈得哭了。
东面的小厨房原本就是她们一直有在用的,可刚才过去,别说让她用了,差点就连人被那群老妈子撵出来。言语不饶人便算了,她拿什么都说是玥夫人要的,什么都没有。被指指点点还不够,还有一个在她身后端着盆子径直就撞在她身上,盆子的边缘直接压着她的腰,硌得她生疼,估计破皮了。当下小星便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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