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死了？

“是刘戊，我刚才在她腿上的血里闻到了属于刘戊的气味。”

俞白一边说着，一边把旁边的独臂郑晴宣拽到身前替她在胸前别上了准考证，神色如常的感叹了一句，“还好地府银行的支票在鬼魂离去后也可以支取冥币，不然我那四亿就白收了。”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给你的可是买命钱。”

“又不是我弄死的他。”

“......”

算了算了，不生气，气出事来没人赔。

俞白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又怂又浪的典范，地府的规矩她比谁都清楚，再不济违规也能被她给赖成符合规定，她都习惯了。

把准考证给郑晴宣戴好后，俞白又手痒的在她的脑袋上摸了两把，随后才牵着她仅有的右手领她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在越过秦敏的时候，秦敏应激地尖叫了一声。

“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他！！是NPC，是NPC！！！”

然而俞白只是径直越过她，就连被她点名的郑晴宣也只是歪头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便乖巧的重新看向俞白，跟随着她的脚步上楼。

留在原地的沐舞有些无聊的凑到林涵身边坐下，胳膊支在膝盖上拖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唠着嗑。

“你说俞白是不是有点变好了？我怎么觉得她现在没有之前那么虚伪了呢？”

“那又如何，她就算是多了点好，也是给后面的人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就没想过她会因为觉得对不起你补偿你点什么吗？”

林涵忽然转头看向沐舞，他冰冷着神色薄唇轻启，“那是因为你没见过那个人。”

“你见过？哦对，忘了你还被他占过便宜，自然是见到过，和我讲讲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拴住俞白，我是真的很好奇。”

回想一下那天的场景，林涵的脸色难看了一点，但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开口了。

“仙人下凡。”

“恩？？没了？？？”

“...比俞白还放浪不羁吧。”

“......”

那得是个什么样的垃圾啊？

就这？

拴住了俞白？

啧！

几秒后，沐舞嗤笑一声，“真看不出来她眼睛居然这么瞎。”

“眼睛瞎就不能看上他的脸了，是心盲。”

“......”

虽然离开浮生烛后恢复了被俞白之前消除的记忆，但林涵也清楚了鬼魂不易死亡的事实，祈昭被俞白当胸捅个对穿怎么了，又不会死，而且俞白当时被他一个笑容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也不像作伪，这顶多算是他们小两口独特的相处模式而已。

和神色冷淡的林涵相比，沐舞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到现在还会因为俞白的分毫改变而暗自欣喜。

…

俞白凭跟着血腥味一直带郑晴宣走到了四楼，四楼都是学校里各层领导的办公室，她们一直走到副校长办公室的门前才停下脚步。

站在这里，一路上一直安安静静看着俞白的桦舞忽然低低的叫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蹭进俞白的怀里，俞白只觉得自己前襟的衣服变得湿漉漉的，低头一看发现郑晴宣那翻着眼白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回了深棕色，只是那晶莹的双眸里此时充满了胆怯与委屈。

看她这模样显然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并且已经恢复了一些神智，虽然还没想起从前的回忆，但智力应该是回到了平常的水平。

直觉这间办公室里有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俞白轻揽住郑晴宣的肩膀，温和的低声哄着。

“晴宣，里面有你最后的肢体，不想进去的话在门口等我帮你取回来，好不好？”

“不...不要，白白，我想你...我不要手了，你陪陪我吧......”

在俞白的怀抱中，郑晴宣眨着自己不断流泪的双眼抬起头看向她，晶莹的双眸中映射的满是俞白的脸。

她的声音虽然依旧嘶哑，但听上去比之前也好听了些，应该是她的喉咙在遵循考场内的规则渐渐修复着。

郑晴宣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哀戚与怯懦，她很怕俞白的拒绝，她更怕俞白进去这个办公室。

“...是在这里发生过什么吗？”

俞白的话音刚落，郑晴宣的瞳孔瞬间收缩，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她的泪水流的更多，唯有的右手也攥紧了俞白胸前的衣襟，哽咽声再压抑不住，断断续续的说着俞白听不懂的话。

“不...我不想的...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再来一次了......我杀人了，我受不了这个剧情...你不要进去......”

没办法俞白只得不提进去找手的事情，将郑晴宣紧紧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摸着她头顶的发丝，想以这张方式叫她平静下来。

就在俞白考虑等会儿该怎么趁着郑晴宣不注意把里面的小手手给她拿出来的时候，她们旁边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打开。

‘吱嘎’一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极为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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