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段鹏满脸不甘，“要不是那家伙溜得太早，我也不至于露出破绽，毕竟我的伪装可是完美的。”
他说完抬手在左耳上抹过，一块焦黑的痕迹随即出现。
“幻化能力？”
林颂不得不承认，这种场面他真没见过。
到了这时候，林颂越发想念起老白来。
如果他还在的话，多少能够问出点所以然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头雾水。
“既然被你拆穿了……”段鹏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他猛地抬起右手，一道冷光毫无征兆地从袖口射出，径直打在林颂胸口上。
林颂来不及躲避，被猛烈的冲击打得后退半步，一股冰凉的触感从胸口蔓延。
在段鹏抬手的瞬间，林颂看到他袖口处一闪而过的黑色手镯。
“完了！”
林颂想起阿七临死前的惨状，下意识捂住胸膛的伤口。
指尖触碰到胸口的瞬间，刺骨的寒意迅速朝全身蔓延，林颂张口呼出一阵白雾，朝前踉跄了几步仰面倒下。
段鹏静静地看着他倒地，直到林颂完全不动之后，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埃特蛇毒专杀先驱者，核心能量浓度越高发作的越快。”段鹏在林颂身边蹲下，“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在几秒之内就冻住了全身，核心能量浓度恐怕比我还高。可惜啊！如果不是太过自负，也不至于死得这么草率。”
他抬手拨开林颂额角的发丝，刚好看到林颂的眼珠微微颤动了一下。
“嚓——”
一声冰块碎裂的细响忽然传来，在寂静的走廊显得格外清晰。
段鹏打了个激灵，立即缩手后退。
然而他的反应终究还是慢了半拍，本该死透的林颂忽然暴起，右手揪住他的衣领，左手朝他的胸口按去。
此刻两人的脸近得可以碰到鼻尖，从段鹏的眼中，甚至倒映出林颂那双闪烁着银光的瞳孔。
“权能！”
段鹏失声惊呼，全身忽然开始剧烈地颤抖。
林颂此时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全身依然处于冰冻之中，仅凭意志强撑着对他发动了吞噬能力。
林颂左手缠绕的幽蓝氤氲，不停地朝段鹏的胸口渗透进去，将衣服下的骨肉绞碎。
吞噬能力附带的记忆读取自动触发，只是这次出现在林颂眼中的景象却在倒放。
从两人短暂交锋开始，一直倒退到两人在大厅上相遇，再往前就是段鹏进来时的场景。
在即将退出大门之前，段鹏忽然举起一张纸条看了一眼。
尽管只是瞬间的一瞥，但林颂还是看到了关键内容。
“9:30P.M……配合行动……东西在4号休息室。”
段鹏放下纸条，一道身影从侧边闪出，从段鹏手中接过纸条。
由于这段记忆是倒退的，因此这道身影很有可能就是传递纸条的人。
然而记忆到这里忽然中断，林颂的视线也恢复正常。
或许是驱动核心已经被吞噬殆尽，段鹏的身形迅速萎缩，最后变成一个身形干瘦脸色苍白的青年人。
他张着嘴大口吸气，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然而林颂只是冷酷地注视着他，直到左手的氤氲彻底散去。
“你……你……什么人？”青年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最后一问。
林颂松手将他推开，无力地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微微出神。
一只飞蛾从他眼前掠过，围着走廊的顶灯胡乱飞舞，像极了挣扎的溺水者。
青年发出的呼吸声渐渐微弱，直到最后，林颂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也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林颂长舒了一口气，这次再也没有白雾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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