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傲有些被吓到了，低着声音说着：“为官者都像你们这般心狠手辣吗？”

王席轻蔑的笑了一声：“你们不分善恶、助纣为虐，险些让我大齐陷入险境、让我大齐千万百姓生命遭到威胁！你们不该死吗？”

李傲说着：“可是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司马大人养活了我们这种人的全家，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活在，不是吗？”

王席说着：“那你就是因为司马如对你有恩，你才宁愿受刑也不开口？”

李傲没有说话……

王席接着说着：“那你就默认了？”

李傲还是没有说话……

王席点头：“懂了……如果你现在招供，只要提供的信息有价值，本官保你不死。就算是以后服苦役或者发配，至少还能让家人一年见上你几回。表现好的话，三五年就能回家了。”

李傲应着：“如果我不招或者提供的信息对不起大人的承诺，大人就会像之前说的那样对我？”

王席盯着李傲：“是！”

李傲叹了口气，无奈说着：“好吧……我招，我死了不要紧，不要让我的家人难过。其实我是司马大人，啊不，我是司马如的十几个贴身护卫之一。以前遍访名师学过些武艺，来到金陵以后没有找到合适的差事，于是卖艺赚钱，也是因此才被司马如看上，进入司马府当个护卫…………后来，司马如对我们这些护卫都还不错…………本来处理涉密的事情都是费哲和许虎在处理，但费哲比较忙、许虎被派到了东边去看管生意，于是司马如派我去联系了几个金国的人。”

李傲还没说完，王席喊着：“等等……你是说你亲自联系过金国潜伏在金陵的奸细？”

李傲回答：“是……司马如比较相信我们这些护卫，因为我们办事速度比较快，而且相对安全一些。所以涉及到联系金人的护卫有好几个。”

王席急问：“那你知道你联系的几个金国奸细的名字、地址吗？体形、相貌等信息能不能提供？其他几个知道情况的护卫分别是谁？”

李傲说着：“我可以告诉大人，但大人还需要向我保证一件事！”

“你说……”

“司马如派人看着我的家人，现在金陵肯定是全城封闭，消息传不出去，还有机会。我希望大人能派兵解救我的家人，等我见到家人之后我再提供这些人的名单。”

王席摇头：“不行，你既然能猜到金陵城封闭，就知道金陵需要尽快恢复正常。现在去关中的话，一来一回外加调兵行动的时间至少需要二三十天！这不现实！但本官可以向你保证，等金陵城解封，本官第一时间派出精锐去解救你的家人。”

“空口无凭啊，大人。”

“你除了相信本官，还能相信谁？与其带着家人的忧伤痛苦的死去，不如信我一回。本官向来守信，要不然也坐不到大理寺内阁首席的位子上。”

李傲惊呼：“您竟是内阁首席？！”

王席点头……

“那我便信大人一回，司马府上知道内情的人有费哲、许虎、许超、我、李异、郭信，我知道的金国奸细有……”

王席喊着：“等等！（然后回头看了一下记录官问着）开始记录了吗？”

旁边的记录官点点头回应开始记录了……

王席又看着李傲说着：“那接着说，说得慢一点，方便我们记录准确。”

李傲点头：“我知道的金国奸细有十几个，但是能提供信息的只有三人。因为这三人是剩下十几个人的领队，相当于指挥者。”

“接着说……”

“一个叫马雄，见面的时候老是遮着面，但从声音和体形、皮肤可以看出应该是来自金国东部，金国西部的人普遍要高大一些而且皮肤干燥、说话底气很足，而东部人则相反。年龄三十岁上下、身高不到七尺、偏胖身材、左眼的眼角有一颗很小的痣…………一个叫黄衡，金国西部人，身高八尺左右、不到三十岁、武人体魄，有一次交接东西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左手手背有一条长长的疤痕…………另外一个是个女人，名字不知，代号铃兰。金国东部人、二十岁上下，这个女人能给观察到了信息倒不多，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她的隐藏身份可能是在风月场所或者是贵族府邸。因为她身上有股香气，身上有香气的人一般都是经常用鲜花沐浴，能满足这个条件的只有两种可能。”

王席问着：“为何你会记得如此清楚？而且竟还有自己的判断！”

李傲回应：“干我们这个，虽然要听命于主，但是也不能任人宰割。小心谨慎既是保护司马如，也是保护自己。比如说那个女人，能满足物资需求的除了风月场所和贵族其实还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己经商；二是什么都不做，接受金国资金的运输供给。但这些人做事那么谨慎，往往会选择风险较低的身份用以隐藏。”

“如果抓到疑似的人，你能指认吗？李傲……”

“可以，我记得他们的声音和外在特征，要分辨出来绝无问题。”

王席点头：“好！等抓到人，本官给你记一功。如果此次收获特别巨大，本官就帮你申请特赦，并给你一大笔钱和新的身份。”

李傲听了都快感动哭了：“现在我李傲被绑着，不能给大人叩头谢恩了……大人恩情，李傲永不敢忘……”

看来是李傲提供的信息已经超过了王席的预料，又或者这本来就是王席的恩威并施。既能防止李傲反水，还能让李傲说出更多的消息。

对李傲来说，不说就是死，说了可能就是服苦役三五年的时间。这本来已经很好了，但现在王席又说他提供的信息很有价值可以特赦。就算李傲想有所保守，怕也会感动到一股脑什么都说出来。

从王席的表现可以看出，其实刚才应该就是吓唬李傲的吧。大理寺经常面对的都是大案、要案、非常复杂的案情。而王席能领袖大理寺大小官员，看来确实很不简单……

如果这些有着经国济世之才的人都能把自己的才华用来为国分忧，齐国又怎会是今天的内忧外患景象。

可惜……可惜……（有才华的官员很多，但有才华有心智坚定、为国为民的官员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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