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波折,我们到了拍摄点,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人烟稀少、杂草丛生,当然比沙漠和戈壁滩要好很多,因为有一大片芦苇荡,倒是个幽静安宁的地方。
一个女生跟另一个女生说:“你说这里会不会有蛇啊?”另一个女生有些害怕,直呼:“你别吓我,我最怕蛇了。”
听着她们的对话,我身上也冷汗直冒。欧阳晓伟看到我的样子,拍拍我的肩:“别害怕,有我呢。”
我怀疑的点了点头。
我们收拾妥当,迎来导演第一次全体会议:“想必大家也看到了,条件不怎么好,大家将就一下,快点儿拍完,我们下个场景在横店。”
我一听到横店二字,两眼冒起星星,那可是一直梦想要去的地方呢,我抱着越早结束越好的心态,努力的背着台词。
有时找欧阳晓伟对戏,因为这边是男女主角回忆过去的一场戏,所以这部戏里有名的两个主演并没有到这里来,只是我们一些学生。
虽然是学表演的,可是真正到了拍戏的时候,如何找机位,如何走场,彼此之间如何配合,完全没有概念。
我甚至不知道要怎样呈现出最完美的一面,于是频频NG,有时气得导演又吼又叫,急得直拍桌子。我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麻烦再来一次。”
后来我慢慢进入了状态,找到了感觉,和晓伟的配合也越来越好。不知不觉到了最后一个场景。
“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欧阳晓伟递给正在发呆的我一杯水。
“是啊,刚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度过呢。”我看着芦苇荡。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猜的中开头却猜不到结尾。”欧阳晓伟喝了一口水。
“看不出来,你还挺深沉的。”我笑。
“你看不出来的地方多着呢,成天光顾着躲我了,能看到什么啊。”欧阳晓伟一脸委屈。
“打住啊,就算我错了吧,行么?”
“妈呀,这可是你第一次认错,我得记住这历史性的一刻。”说着他拿出手机,对着我拍了一张。
“谁让你拍我了?把手机给我,删掉。”我伸手去抢他的手机,他躲开,把手举得高高的,我使出浑身解数、踮起脚尖拼命拿,却怎么也拿不着。
“演员别闹了啊,准备下一个场景。”我趁机踩了他一脚,脚下抹油,溜了,留下欧阳晓伟独自抱着脚揉了半天。
到了拍摄地点,导演耐心给我们讲解:“一会儿,你们就在那个亭子那里,拍最后一场,这是一场离别戏,男女主未来的故事脉络就从这里引出了,所以你们一定要表现出那种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分开的感觉,明白我说的吗?”
我点了点头。
又看了一眼亭子,木头做的,看上去年代久远,有些地方似乎已经出现了裂痕,我有些担忧:“一会儿不会塌了吧。”随即又呸呸呸,真是乌鸦嘴。
导演讲完戏,开拍,我和欧阳晓伟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彼此,突然狂风大作,漫天飞土,我捂着眼睛,欧阳晓伟用身体挡着我。
隐约听见周围吱吱扭扭的响,我顺着晓伟的衣服缝隙看出去,一根柱子眼看就要倒下来,我推开晓伟,迅速退后几步,天不遂人愿,还是砸到了腿。
一时间现场乱成一团,工作人员冲过来看我。
我强颜欢笑,嘴上说着没事,但仍旧不停的冒着冷汗。
“她的腿骨折了,要赶紧送她去医院。”随行的医护人员看了看我的伤势,做出判断。
“可是这个地方哪有医院啊?”欧阳晓伟心急如焚。
“我们先把她弄到农户家再说吧。”一个女人说。
大家临时弄了个担架,把我扛到了附近的农户家里,农户看了我的情况,说:“这里到医院很远的,她的情况,路上太颠簸,对她不是很好,我倒是有个土方法,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什么方法?”欧阳晓伟紧张起来。
“她的骨头断了,需要固定,这个倒不是很难,可是她腿上这么大一条伤口,需要用针缝合,我们这里没有麻药,如果她不怕疼,我们直接缝合。”农户的话让晓伟倒吸一口凉气,眉头深锁,“我们大男人还不一定能承受,何况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
“我不怕疼,你缝吧。”我忍着痛。
欧阳晓伟欲言又止,握住了我的手。
农户把针消了毒,对我说:“忍着点。”
我点点头。他喝了一口酒,喷在我的伤口上,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让我差点儿昏厥过去,我闭上眼睛,咬着布,手死死的抓着晓伟的手。
我感受到针穿过肉的那种撕扯感,豆大的汗珠从头上粒粒落下,我的指甲深深抠进晓伟的手心里,只缝了两针,我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欧阳晓伟抱起我,“你终于醒了,没事了。”
我面色蜡黄,却不忘打趣:“我就知道我福大命大。”
“还知道贫,看样子是真的没事了,先喝点粥吧。”她扶起我,把粥端过来,我伸手要拿碗,却没拿住,险些掉在地上,幸好被晓伟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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