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以往每一次的吵架，两个先是吵，吵累了他摔门而去，紧接着就是将贺柒关在家里，不准出门，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冷战，谁也不肯低头，直到最后大家都累了，就这么不了了之，到下一次再如此的恶性循环。

“医生说你的肺部有感染，极容易引起肺炎，所以暂时只能吃点流食，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这些，但现在情况摆在这里。”

就在贺柒以为莫奕沣会一直不说话的时候，他忽然打破了安静的气氛，嗓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丝丝的无奈。

“我让人重新做了一份，你喝点。”

勺子递到嘴边，贺柒看了看他，末了还是低头喝了一口，只那一口，眼泪便忍不住的往下掉。

是他做的粥！

“这……这么难喝？算了算了，别喝了。”

眼见贺柒掉眼泪，莫奕沣皱着眉将手中的粥丢到一边去，又手忙脚乱的抽纸巾给她擦，若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害怕的，便只有贺柒的眼泪。

只要她一哭，什么原则什么骨气什么骄傲他统统都丢到一边，只求她能一展笑颜。

“你不想喝咱们不喝了，别哭了好不好？”莫奕沣一边哄着一边轻轻地将人搂在怀里，半是无奈半是叹息：“你究竟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打不得骂不得，偏偏脾气又倔又犟，那股执拗的劲儿上来了，怎么说都说不通，可他又舍不得真的对她说重话，只能远远地避开，又唯恐自己看不到她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便派了大批的人马看着她，照顾她，可她还是不高兴。

“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好不好？琦宝听话，现在真的只能吃点流食，你的胃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贺柒越听他这么说，哭的越是厉害，一边哭还一边小拳头捶他，就是这个人，一会儿能将你宠的上天，可让你伤心的时候，又能将你打入地狱，偏偏她怎么都放不开。

“混蛋，你就是个混蛋！”

“是，我是混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谁说的！”贺柒眼睛红红的，轻轻地抬起头瞪着他：“不许你骂自己，除了我，谁都不能骂你，你自己也不行。”

莫奕沣真真是拿这个磨人精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只有你可以，谁都不行。”

又哄了一阵，贺柒的情绪总算平稳了，她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听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心底的底气也渐渐足了起来，于是她终于开口，问了一句这么多年她始终不敢问的问题：“如果我没有贺家的股份，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她很明显的感觉到莫奕沣的身子一僵，心也渐渐地沉了下去，可她却没有以前那么怕了，反而很平静的从他怀中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不要骗我，我要听实话。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想换一句真心话，告诉我好吗？”

莫奕沣就那么看着她，冷而讽刺的勾了勾唇：“贺家在我眼里算什么？你以为它时至今日还能够存在，是为什么？贺柒，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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