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见风使舵的家伙,若是血狼卫败了,怕是会让族人蜂拥而上,断了我等的退路,向巫骨部摇尾献媚。”
陈安南陪着陈沫在陷入血与火的巫骨部中徘徊,为他分析着小部族代表们的心理,语气不屑,但却没有阻止血狼卫与他们进行肮脏的“战利品交易”。
陈沫的储物袋装不下整个巫骨部的遗产,而即使以血狼卫的精锐程度,也无法在瘴林中负重长途行军,所以,巫骨部的一切战利品,儿童、宠兽、皮毛、武器……都只能就地销赃,便宜附近的南蛮小部族。
“都留个心眼,别在南蛮子的花言巧语下,贱卖了自己流血流汗换来的战利品。”
一路巡视,陈安南还不忘提点道路两旁的血狼卫士卒,让他们把眼睛擦擦亮,将刚刚夺得的战利品卖个好价钱。
即使这些东西必定要便宜周围的墙头草部落,陈安南也总要从他们身上刮几层油水下来。
否则,覆灭巫骨部的大阵仗,取得的胜利果实,可全都落到了这些立场不坚定者的身上。
“即使吸收了巫骨部的遗产,这些南蛮小部落,也成不了气候,此役算是打下了瘴林外围百里之地的百年和平,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陈安南对于刚刚取得的战果十分满意,这可是他从军数十年以来,从未取得的骄人战绩!
一想到日后,瘴林边缘,再无南蛮人胆敢违逆靖南侯府,陈安南脸上就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再看像食腐动物一样扑上来瓜分巫骨部遗产的墙头草们时,也没那么横看竖看都看不顺眼了。
“大哥,小小的巫骨部,不过是牛刀小试,真正的大餐,可得到南蛮王庭品尝!”
陈沫却没觉得血狼卫的战绩有多大的了不起,在他看来,自己花了这么大精力培养出来的精锐士卒,若是不能将巫骨部一战而下,不但丢陈沫自己的脸,更丢修行者的脸!
以地蜥人精血为主药调制而成的强筋健骨丸,糅杂着血狼皮的全身皮甲,加入血狼狼牙的锋利狼刀。
这些器械,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也能值百来块低阶灵石,可不是寻常练气士,可以随随便便拿出来的。
这还不算陈沫设计并打造这些产品时,自己所倾注的时间与精力。
这些针对世俗战争量身打造的丹药、器械,可都是优中选优的好东西。
如果不是它们不适用于修行者,次大陆的散修,甚至会不惜自降身份,偷袭血狼卫士卒,抢夺他们的装备。
也就是陈沫,为了靖南侯府在次大陆世俗层面上高枕无忧,才舍得下如此本钱与精力。
也正是从血狼卫的培养之上,陈沫看到了花费灵材、灵石培养武者的巨大成本。
因为这些原材料一旦投入到凡夫俗子身上,就再也无法回收,让修行者使用。
此外,这样做的成效也不是很好,至少在修行者看来,同等单位的资源,若是投入到练气士身上,更加合算,只要千百人之中,能出一名神通期修士,就是大赚特赚了。
因而,在修行者自己修炼资源都不够用的西海岸,是没有宗门,会闲着无聊,白费力气培养海量的武者,与乾元帝国的武者大军分庭礼抗。
最多,不过是养些高阶武者奴仆,充作耐用性试验材料。
以修行者的资源供养武者,这种做法,一如缘木求鱼,放着修行者的康庄坦途不走,非要选一条寿元不过百的死路。
再恶意地猜想,西海岸的正魔两道,一定都故意控制着武者的数量与修为,以防他们受到乾元帝国的蛊惑,在两方鏖战的关键时刻反水,向直接统治他们的修行者大打出手。
陈沫与陈安南,并肩而行、谈笑风生的时候,巫骨部之人,却都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任由外人打骂呵斥,双眼无神,丝毫不关心自己被卖给何人、又被带往何处。
这便是南蛮部族的千年传统,一旦青壮年族人战败,幸存之人,都将沦为奴隶,被战胜者瓜分,成为他们的私有财产。
大部分幸存者,也不会为了死去的父子兄弟哭泣,只会麻木地接受沦为奴隶的命运,默默地活下去。
瘴林之中,这种弱肉强食的事情,时有发生,也就只有巫骨部,行事凶残,即使打赢了,也要将没有反抗能力的老弱妇孺杀戮个大半,用他们临死时的强烈情绪,取悦守护邪灵。
若是有族长嫡子、部族贵族子弟侥幸逃生,就会成为瘴林中的一个游荡小群体,四处袭击过路的旅人,若是运气好,也能发展成一个小部落,甚至是重现部族昔日的荣光。
但是,巫骨部,没有这个可能了。
在族群中,能执掌大权的,都对红雾邪灵充满了狂热,早在它魂飞魄散的时候,就已自尽而亡,所以诸如族长、祭祀、亲卫首领这样的巫骨部首脑,没有一个苟活着。
即使是他们的亲信、后代,也都一同殉葬了,其中,胆子大的、对邪灵忠诚的,是自己动的手,胆子小的、不想陪葬的,却被自己的至亲送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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