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都要放干了还发什么呆！”

卓西格的声音把连千奈从混乱的记忆中拉回来，回神只看见卓西格正在帮自己止血，其实真的只是浅浅的划了一道，只是伤口比较长，那人动手的时候并没有要伤人的意思，下手也很轻。

“卓西尔的事，是真的吗？”

卓西格抬起头看她，瘦削的脸庞棱角分明，眼中是格外狼狈的惶恐，

连千奈点点头。

她觉得自己好像透过卓西格的眼眸，看到了记忆里缩在房间哭泣的小女孩，她在对卓西格说话，又好像在对那个小女孩说话，“别再放弃了。”

“还能回去吗？”

卓西格只说了这一句，可所有的话，都藏幼圆而清澈的眼眸里。

他还能回去看一看卓西尔，可他再也回不到一切发生之前。

他的道歉可以告诉现在的卓西尔，可再也没办法告诉去接起曾经卓西尔打给他的电话。

如果能够重生该多好……

连千奈忽然想，如果一切都能回到开始，如果卓西格能在最初的时候去到幼儿园，接卓西尔回家该多好，如果她也同样能重来……

连千奈愣住了，想到了什么一般，整个人仿佛受了刺激般，慢慢地抽搐起来。

她的嘴唇明显地抖动着，眼睛撑大到了极致……

脑海中再次走马灯般闪烁起来，又是那个她坠海的码头，风雨刮过时她整个人都在摇晃，就在她想要退后的时候脚下的石板忽然坍塌。

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冒出了同样的想法，如果能重新选择就好了。

“啊……”

连千奈抬手扶住太阳穴，蹲了下来。

在连千奈面色发白之时卓西格就已经觉得不对劲，这一举动让他紧张地跳了起来：“是不是他们伤到哪里了？”

连千奈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她抬头看着卓西格。

“我们去医院吧。”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重新选择，可至少现在，他还能去看看卓西尔。

……

他们折回去的时候蒋洁还没有走，蒋南也过来了，就坐在她身边。

连千奈手上浅浅的伤口已经很快结痂，只留下一条细细长长的痕迹，她立刻就想到了万一被傅清莳看到，该如何解释的一万个理由。

末了又想，还是实话告诉他吧

蒋洁看见了他们，眼神淡淡地落在卓西格身上，“墓地的钱交了？”

“不用你管！”

卓西格径直就要走进病房，却被蒋南起身拦了下来，“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让他进去吧，”蒋洁阻止了蒋南的动作，“西尔在等他。”

卓西尔走进病房，连千奈靠着外面的墙壁等他。

“你们很熟吗？”蒋洁忽然问她。

连千奈却答非所问的说道，“我们很像。”

卓西格很像她，梦里的她。

懦弱、迷茫、痛苦……又心有不甘。

她看着卓西格的时候，仿佛在审视着梦境里的自己

脆弱的，沉默的，精疲力竭的，仿佛碰一下就会彻底消失的灵魂。

如果梦里的一切真的是曾经发生过书里的内容。

她万分庆幸此刻的自己能有权利选择另一种剧情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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