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辛格要塞，索伦手握战锤，见围攻他的魔蛛动作停了下来，赶忙撤出危险位置。

他抬头仰望天空，克里斯泰尔最后爆发的光芒在这里看只有一个小点。

他明白洛言计划成功。

如此，混沌大军对于索伦来说就不是主要威胁了。

各种族军队才是。

他打算好好运作，令他们相互消耗，坐收渔利，成为最终胜者。

索伦将目光重新放向魔蛛，没有趁机进攻，打算找个安全地方观战。

转身离开之际，他感觉到身后目光。

惊诧回望，魔蛛的人形半身迷茫地看着他。

那目光仿佛初生的婴儿，纯真、好奇。

洛言所处区域。

他正被十几头巨龙压制，急速从天空坠落。

他钢铁的龙躯被十几头巨龙以利爪、尖牙撕裂，几秒间就残破不全。

若非这个世界因规则压制，聚变反应炉不起作用，早就爆炸了。

当两公里以外金光闪过，洛言身边所有巨龙都停滞下来。

然后渐渐松开洛言，将他放在地面，不再进行攻击。

他们将视线集中在洛言身上，洛言却没有丝毫慌张。

他知道，他们赢了，此时此刻，不用再继续战斗了。

不仅神话生物，每一个使徒，每一个生命体，都发现，眼前的敌人不再是怪物，不再是被操控的傀儡，而是拥有智慧，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体。

当他们智慧复苏，向外说出的第一句话是：“我们，投降。”

这才是亚萨的真正计划。

反抗混沌不是她一人的反抗，不是为她一人反抗。

是为她的子女，她创造的这个种族。

她明白，她自己的反抗注定失败。

作为第一个智慧个体，她被混沌规则影响太深。

她自己就是混沌控制混沌大军的媒介。

她非死不可。

她便利用智慧个体诞生的规则。

主体消逝后，会自动孕育下一个体。

将其埋藏在每个混沌生命体中。

当亚萨消失那刻，智慧在所有生命体内孕育。

一个人的智慧是渺小的，当集中整个种族的智慧，便有可能摆脱混沌规则的影响。

成为一个独立而自由的种族。

思维混沌懵懂之时，铭刻在基因内的信息表达，形成记忆蛋白。

关键信息在他们脑中浮现，让他们明白过去，了解现在。

最重要的是，告诉他们，母亲生前未能亲口告诉的话语。

“投降？什么情况？”

听见混沌怪物开口，大多数人都理不清现状。

他们才反应来过，每个混沌怪物都觉醒了智慧。

明明好不容易消灭一个，这对于他们来说过于惊悚。

可汗毛刚刚立起，眼前混沌怪物如潮水般褪去。

连带被混沌污染的生命体也一并带走。

他们依然拥有操控混沌能量的能力，不过衰弱许多。

并留下一句话：“从今以后，我们便是亚萨族。”

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事情将每个思绪打乱，每冒出一个想法，就被现实打破。

【营救伤员！】

一声喝令，在意志空间将使徒叫醒。

“营救伤员！”

使徒通过叫喊将其传到其他种族耳中。

还在迷糊状态的众人不管心中疑问，立刻对身边战友展开营救。

嘭——！

庞大身躯倒下的声音让沃克心脏一空。

他快步跑向贝尼格诺，全身布满恐怖伤痕的巨人失去了最后一丝气息。

沃克将平身所学皆用上都无法挽回。

只能慌忙地大喊。

可当拥有圣光力量的使徒赶到，只能遗憾地摇摇头。

“丽莎！丽莎！”

法瓦罗一边用所剩不多的能量帮助身旁的重伤者吊住一口气，一边环视四周，呼唤丽莎。

他们之前被混沌大军冲散，现在战事平息，周围全是断肢碎肉。

与混沌的战争便是如此残酷，完整尸体都难以保留。

暗红与灰黑之间不见那一抹淡蓝。

能站立走动的目标中，不见熟悉的身影。

“这里！向上看！”

闻声望去，半倒的箭塔上，丽莎探出半边身体向他挥手。

“太好了。”

法瓦罗忍不住热泪盈眶，在满是血污的脸上留下两道清晰痕迹。

见状，丽莎笑道：“别哭了，像什么样子。”

远处，雷德文跳下机甲，在血肉之中翻找。

最终，只找到一柄断裂的大剑。

那是法梅尔的武器。

雷德文低下头，无数回忆涌来，他又失去了一位老朋友。

城墙上，风间游月瘫坐而下，被她背在背上的李维滚落。

李维断了一条腿，断口平整被他自己所断，为防止混沌能量侵染。

唯一一条腿也和狗啃一样，失去作用。

他身上，有数到肉眼可见的贯穿伤。

若非风间游月背着他战斗到现在，他早就死了。

这也是他非常在意的一件事。

之前风间游月的话语现在依旧回荡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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