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墙壁,浅色的帘子,有阳光从窗户透过,如隐若现。点点光斑打在病床上安安静静睡着的人脸上。
匆忙赶来的林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他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在尚子依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的脸比之前白了不少,唇色暗淡,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把她衬的愈发薄弱。
林翊蠕动了下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只觉得嗓子像树皮般干的厉害,轻微的痛涩感连带着心也紧了几分。
他不由得伸出手,一点一点的靠近床上的人,想要摸摸她的脸。此时的她是那样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心疼。
然而探出去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他怕,怕这微微的动静吵醒了她,更怕的是触碰到她后就再也不舍得放手了。
僵硬的蜷起手指,慢慢缩了回来,又重新落回了床边。
他垂下头,闭上了眼睛,双手遮挡着眼睛。急切的掩饰着眼里的动容。
这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啊!此时却躺在这里。他说过要保护她,可他.....还是食言了。
多么希望此刻躺在这里的人是他。
林翊就这么怔怔地盯着床上的人,感受着她细微的呼吸。不知什么时候眼睛却漫上了丝丝水雾。
“哎?林翊哥你来了呀!”尚子韵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食盒。虽知道他会来,可这么快就看到人她还是有点惊讶的。
“嗯!依依的伤是怎么回事啊?”林翊收拾好情绪,转身看向她。
尚子韵走到床的另一边,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好像是我姐的一个竞标对手没竞标成功,对我姐怀恨在心,昨天晚上找了几个人围了我姐......”
在她的话音中,林翊一直以来散发的温润气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一片冰冷。
“应该是张启,近期公司只参加过一次竞标。”
“他这个人太坏了,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记仇。”
林翊站起身,揉了揉尚子韵的发顶,“昨天,是不是哭了?你看这眼睛都肿了。”
“嗯。昨天我都要怕死了,还好姐姐没事。”尚子韵侧了下身子,把目光移向了床上。
“张启那边我会去处理,你不用担心。”
“嗯!”
“依依没事,真是万幸。你刚说有个人突然出现帮了依依,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尚子韵笑得一脸神秘。
昨天白肖学长那个担心的样子,如果说对自己姐姐一点意思没有,打死她都不会信的好吗。
“嘶~”床上人的吸气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姐,怎么了?”听到声音,尚子韵忙过去查看情况。
“我忘了自己有伤口,本来想翻身来着。”
尚子依转过头,才注意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她朝着站在病床前关切的望着自己的人轻笑着说:“林翊哥,来了啊!”
“嗯,来了。”林翊蹲在床前,和她齐平。
“林翊哥别担心,我现在都没事了。”虚弱的声音,略微沉重的呼吸,又是让林翊的心口一紧。
“报警了吗?”
“昨天晚上就报了警了,警察说等我姐醒来再做个笔录。”
“那就好!到时候通知我一下。”林翊探到尚子依的手,轻轻握住。
她的手是温凉的,纤细的手指被自己握在手心。一时不舍得松开。
“林翊哥,这几天公司的事情还要多麻烦你和沈浩哥,辛苦你们了。”
“说什么呢!什么时候了还和我们见外。好好养伤,到时候请我们吃饭。”林翊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的着说。
“好!”
“姐,吃饭吧!从昨天到现在你就喝了点水,一点东西都没吃。”尚子韵把床往高调了调。
“是有些饿了。”
打开餐盒,尚子依用勺子盛了一碗白粥递给尚子依。“姐,喝点粥吧!”
“不能有点别的吗?好清淡啊!”尚子依看着面前的粥,满脸嫌弃。
“谁让你受伤呢!赶紧喝。”
“哈哈,依依听话,你这刚醒来,吃别的肠胃会受不了的。”
“好吧!”要不是她现在很饿,才不会吃这清汤寡水的粥呢!
林翊一直等尚子依用完饭才起身道别。与其说是陪,不如说是监督。
“依依,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嗯,林翊哥慢走。还有…”
林翊看着她,等待下文。
“可不可以别告诉干妈我受伤的事情。”
“听你的,我不会说的。”
“就知道林翊哥你最好了。”
看到她安然无恙,确认了她安全,林翊也就放心了。
出了门后,他在走廊里驻足了片刻后转身离开。
郊区,杨树笔直粗壮的树干撑着它大伞似的树冠,比起周围不知名的小树,它显得光彩夺目。
一阵风吹过树梢,树叶哗哗啦啦作响,有被风吹得翻了面儿的叶子,在阳光下发出点点银光。
在这颗老杨树的不远处,坐落着一家服装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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