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儿，别难过，你四妹妹会没事的。”薛大舅母走到柳冰凡身边，将她拥入怀中，小小的身子在她怀里一抽一抽的，内心格外心疼，眼睛看向湖里扑腾的人，便更加的厌恶。

这若是凡儿掉入湖里，她该如何跟纤柔、老太君、国公爷交代。

“都是凡儿的错，凡儿不该躲开的，四妹妹就不会掉下去，本该掉下去的人是我啊，我宁愿是我掉进去啊……”

柳冰凡抽抽泣泣的声音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让人格外心疼。

明明是柳四小姐要去推的柳大小姐，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自己也捣鼓进湖里了，柳大小姐还如此自责。

柳冰凡的哭泣带来的自然是所有人的心疼，和对柳依琴的反感。

然而柳冰凡的每句话都在告诉所有人，柳依琴因着什么掉进湖里。

如此心思不正的人，往后想要在京中再交到好友怕是难了。

秋日的湖水冰凉，柳依琴被救上来时，颤颤惊惊抖个不停，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脸上的水粉脱了个干净，右脸红肿，显得整个人格外落魄。

“咦，这脸，怎么好像被打了一巴掌？”有人惊讶问道。

“刚刚都没注意到，怕是抹了不少粉遮住了吧，这般样子也好意思来。”众人低语。

“四妹妹，你感觉怎么样，这湖水冰冷，你这小小年纪怎么受的得住，更何况你这脸上还有伤。”柳冰凡上前一步，眼含心疼，伸出手想去抚摸柳依琴的脸，被柳依琴狠狠打掉。

“不用你假惺惺，还不是因为……”柳依琴一双眼睛瞪得圆润。

柳冰凡立即打断柳依琴的话说道：“都是姐姐的不对，姐姐不应该因为你诅咒……”

“大姐姐，依琴要赶紧下去换身衣服，受了寒就不好了。”柳仙慧一听柳冰凡要将那日柳依琴说的话捅出来，赶紧接过话。

那种大逆不道的话，定不能让在座的人听到。

更不能让薛国公府和长公主知道。

即便有贵妃姨母和何家，也是护不了她们的。

“带下去。”长公主不悦的声音响起，看着柳依琴就如在看乞儿一般，嫌恶。

柳依琴被拖着带下去的，众人唏嘘入座。

柳冰凡走至席间，跪于长公主身前：“冰凡未能照看好四妹妹，扰了殿下兴致，请殿下恕罪。”

长公主走下金丝檀木椅，托起柳冰凡：“你何罪之有，一个庶女竟敢当着本宫的面如此指责于你，想来你初初回府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纤柔身子不好，竟让这些下贱之人成了虎狼之人。

“那柳四小姐真是歹毒，还恶人先告状，说嫡姐坏话。”

“就是，柳大小姐舞画双绝之人定是遭她妒忌，才会一来便污蔑。”

“我还差点就信了……”

“柳二小姐不会也是……”

……

窸窸窣窣的聊天传进柳仙慧的耳朵，柳仙慧不免拽紧了手。

她与柳依琴一母同胞，一损俱损，柳依琴没大脑的做法简直害惨了她。

柳依琴的插曲就如掉入水里的一颗石子，带起一点水花，又渐渐归于平静。

柳冰凡那未说完的话，那诅咒一词更是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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