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何姨娘。”陶嬷嬷整个人颓然在地。

云香和芙蓉皆大惊。

柳冰凡轻声问道：“你与六弟说了什么，他竟一个人独自去了冰上？”

陶嬷嬷说道：“老奴不过是告诉六少爷，今早在荷塘上好像看见了那只狼毫笔，六少爷就急匆匆的去了。”

为了一把笔？

陶嬷嬷继续说道：“都是老奴的错，六少爷那么喜欢您，您送的狼毫笔，六少爷最是宝贝，忽然没了自然紧张，老奴便是利用了这点，才引诱他上冰的。”

“都是老奴鬼迷心窍，求大小姐责罚，求大小姐饶了老奴一家人，求大小姐饶了他们。”

柳冰凡心中五味具杂，整个人略有恍惚，那个肉包子简直是傻得可以。

“你只知自己儿子是命，我六弟便是该死吗？你身为六弟的奶娘，家中有大事，禀了我母亲，她怎会不帮你，即便是告知我一声，我难道还救不下你的儿子？”

芙蓉摇着头，有些惋惜：“陶嬷嬷，大夫人是那么信任你，即便六少爷落湖，也想着你定是因着什么原因，未能照顾周全，才会有这次的疏忽，但万万没有想到，你的心思竟是如此歹毒。”

就说前边，大小姐要处置陶嬷嬷，夫人都想着帮忙求个情。

若是让大夫人知道自己最为信任的人竟在背后这般对她的儿子，她该有多伤心。

大夫人心善远近闻名，陶嬷嬷也是后悔不已，那时自己是真的着急，忽然银钱从天而降，便考虑不了那么多：“老奴知错了，不求大小姐宽恕，但请大小姐放过老奴的一家老小。”

柳冰凡起身，这事已经知道前因后果，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冷眼看着陶嬷嬷，说道：“你该求的不是我，你好自为之吧。”

“小蝶，将她关了，等祖母发落吧。”柳冰凡说完便出了偏厅。

一走出偏厅，一阵冷风吹过，带起耳边的发丝飞舞。

即便是漫天飞雪也盖不住那个女人疯狂的心。

回到柳士昀的房间，梁大夫已经到了，看到柳冰凡进屋，拱手行礼。

“梁大夫，这几日就要多辛苦你了，六弟这次落湖真是太过凶险了。”柳冰凡走到柳士昀的床边，在春儿端来的锦凳上坐下，看着柳士昀一脸惨白，额上虚汗直流，格外心疼。

这个孩子就为了她送的一把狼毫笔跑到冰上，多傻多蠢。

这么傻这么蠢，阎王爷收去也没什么用不是。

“有大小姐在，其实用不上我，大小姐的方子，我看过了，简直妙哉。”梁大夫眼里是钦佩，听闻大小姐师从医中仙，更是三生有幸。

柳冰凡转头，看着梁大夫，说道：“梁大夫不必过谦，我不过是十三岁，不论阅历还是诊治经验都比过梁大夫你，我的一身本事不过是纸上谈兵，还是要劳烦梁大夫多为我六弟费心。”

梁大夫想了想也是，即便这次的药方的确用药神奇，但也有可能是误打误撞，便点头应道：“承蒙小姐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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