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餐厅的人给周霏若送来了早餐，她看了眼跟在餐厅人员身后的季染，眉梢微挑。

“你怎么来了？”她问。

季染拧着眉看着两个男人提着保温盒走到餐桌处，把里面精美的饭菜一一摆好，然后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提着的早餐，好像有点拿不出手了。

没听到他的回答，周霏若转了头又看向他：“发什么呆呢。”

季染是不会告诉她，是因为小熙的出现让他这个弟弟有了危机感，所以才大早上来送早餐的。虽然他以前也送，但是不是天天，这刚下定决心以后每天送早餐，结果第一天就看到有人比自己先到，他有点难受。

“没发呆。姐，你怎么点外卖了呀，大早上吃外卖不好，你吃我给你带的。”

餐厅的俩人听到，嘴巴抽了下。周霏若瞥了季染一眼，然后对着餐厅员工说：“你们先回去吧。”

“好的周小姐。”

季染这时才感觉到不对劲，等他们离开后，季染问：“姐，他们谁呀。”

周霏若拉开椅子坐下：“送外卖的，你不是看到了。”

季染把手里提着的饭盒放到桌子上，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就看着她，周霏若无视掉他的眼神，心无旁骛地喝着粥。

——

B市国际机场T3出站口，一辆红色玛莎拉蒂高调地停着，李琪贞在助理和保镖的双重保护下出了机场，然后她接过助理递来的车钥匙，打开了玛莎拉蒂的车门。

两周前她被品牌方邀请参加巴黎时装周，这几天一直在忙，直到昨天她看到网上关于苏倾城和慕云琛的帖子，然后她不顾接下来安排好的行程，买了最近的一班航班回国。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慕氏集团大厦前停下，李琪贞降下车窗，抬头看着大厦顶层，明明刚才还信心满满地要去找慕云琛问清楚他和苏倾城的关系，但是为何到了这儿，却没了勇气上去。

李琪贞把车窗关闭，她苦笑了下，她记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慕云琛的。她没慕黎杉幸运，不管怎么样，江烨自始至终是喜欢着杉杉的，但是她呢，她也知道慕云琛不喜欢自己，从九年前他带着一位女生参加他们圈子的聚会时，她就知道了，慕云琛的心里没有自己的位置。

但是她不甘心啊，他就是自己青春里的一道光，自她懂了男女之情起，他就是她的全部，但是十几年的暗恋终是没有了结果。

李琪贞的眼睛里渐渐泛起了雾气，她吸了下鼻子，忍着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暗恋的女孩啊，有时卑微到了尘埃。

但是世上又有多少暗恋是双向奔赴的呢，

更多的是爱而不得罢了。

李琪贞启动车子离开了，看着后视镜里渐渐变小的大厦，好似那个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男人也在慢慢变小，直到没有了任何重量。

开完早会的慕云琛接到了李硕涵的电话。

“有事？”他问到。

李硕涵咬了咬牙关，然后开口：“贞贞回国了，她经纪人刚给我打电话，她偷跑回来的，巴黎那边的时装周她都不管了。”

慕云琛的脚步停下，“嗯。”

李硕涵恼了，就算他是自己的兄弟，就算他之前说过让李琪贞撞得头破血流她才懂得回头，但是真到了这一刻，他还是偏向自己的妹妹。

“阿琛，她应该会去找你，一个小时前她的航班就落地了。”

慕云琛知道他的意思：“放心，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

挂断电话，慕云琛进了办公室。他叹了口气，他知道李琪贞喜欢自己，但是说实话他没放在心上，只是当成是小女孩的一时兴起，毕竟当时她刚进入青春期，对男女之情懵懂，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坚持了这么久。

他之前把夏晴介绍给他们时，李琪贞并没有多大的波动，所以他以为她早就放下了。

但是最终还是他小瞧了女孩的喜欢，小瞧了女孩对这段暗恋的执着。

他把景明叫了进来：“给前台说一声，一会贞贞来的时候，让她直接上来。”

“好的。”

吃过早餐，季染还坐在沙发上，周霏若走了过去，轻踢了下他的小腿：“干嘛呢，还不走。”

季染放下手机，看着她，然后拉着周霏若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姐，和你商量个事。”

周霏若慵懒地依靠在沙发上，眼皮轻抬：“说。”

“我想入伍。”

周霏若拆薄荷糖纸的手指一颤：“你说什么？”声音清冷的可怕。

季染嘟囔道：“我说我想当兵。”

还没等他说完，周霏若就把手里的薄荷糖扔到了垃圾桶里，她抬起眼皮，那双桃花眼此时清澈的可怕：“当兵？”

季染略微有点怂，但是他还是点了头。

周霏若换了个坐姿，那细白的大长腿交叠着：“理由。”很简单的两个字。

季染想了想开口：“我想保护你。”

周霏若笑了，那神色还是懒洋洋的：“你？保护我？”他可能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周霏若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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