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琛换上睡衣，然后靠在床上给周霏若打去了电话。

此时国内是下午一点，周霏若正躺在床上说午觉，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让她睁开了眼睛，一时分辨不出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哑着嗓子接听了电话：“喂。”

听到这略微沙哑的声音，慕云琛眯了下眼睛：“怎么了？生病了吗？”

听到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周霏若捏了捏眉心让自己再清醒几分：“嗯，稍微有点不舒服。”

慕云琛轻叹了口气：“去医院了吗？吃药了没？”

周霏若好笑到：“不用去医院，只是轻微的感冒，已经吃过药了，不用担心的。”

慕云琛拇指和食指摩擦着：“我怎么回不担心呢，这次第几天啊，就照顾不好自己。”

周霏若侧躺着，手机放在右耳朵上面，双手放到了被子里，她声音闷闷的：“所以说啊，我还真离不开你了。”

慕云琛轻声笑了下，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若若这是在提醒我，我要求婚了吗？”

周霏若的耳垂变粉色：“你瞎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呢。”

慕云琛轻咳了一声：“好啦，我尽快结束这边的工作，早点回去。”他哄着她。

周霏若弯起嘴角笑着：“不用太赶，照顾好身体。”

慕云琛挑了下眉：“后面这句话你应该给自己说吧。”

周霏若不说话了，慕云琛哈哈一笑：“好，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身体，不会感冒的。”

周霏若侧躺在床上，听到他这句话后翻了个白眼。

挂断电话，慕云琛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当看到桌子上那瓶白色的药瓶时，他眯了下眼睛，然后伸手拉开柜子下一层抽屉把它扔到了里面。没吃药的他，一夜好梦。

周霏若看了眼时间，然后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赤脚进了更衣室，换了一身黑色连体工装，然后伸手拿了件长款羽绒服。等她出电梯时，谢琨也正好到，她勾起一边嘴角：“大哥！”

谢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准备好了吗？”

周霏若点了下头：“可以的。”

谢琨笑了：“好样的。”

下午四点，夕阳落满山，橙色洒满远处映在白雾中的山麓。还是那处隐秘的墓园，不同的是，这次来了四个人。谢琨，荣向，容奇，周霏若和小七站成一排，每个人都带了副墨镜，那周身的气息都被冷酷掩盖住了。

墓碑上的照片和周霏若房间里的相框里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他叫柯岩。

谢琨拿出手帕弯腰伸手擦了擦那张黑白照片：“老柯，我们来看你了。”随着他弯腰的动作，那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有处不同于他蜜色皮肤的阴影显露了出来。

荣向摘下墨镜：“我又来了，您别嫌我烦。”

容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给黑色的酒壶，蹲下把它放到了墓碑前：“老样子，不过这次装满了，怕你太久没喝，太馋。”

周霏若没说话，众人不知道，那藏在墨镜下的眼睛早已布满了水光，她不敢眨眼睛，怕泪珠留下了，他最怕她哭了，之前她哭了一次，那把柯岩吓得够呛，当时的他束手无策，只能想方设法地哄她，哄她开心，让她不要再哭了。

小七早已泪流满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傍晚夕阳落满天，山上的上空偶尔飞过几只孤鸟，发出凄凉的鸣叫，风吹过，四周的四季青簌簌发响。

谢琨和荣向站在一旁陪着周霏若。女孩席地而坐，屁股下垫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那是容奇下山前脱下给她的，墨镜被她挂在衣领处。

“柯岩老爹，女儿来看你了。”

“你是不是埋怨我了，说我是个小白眼狼，你之前就总说我是个小白眼狼，喂不大。”

“哎，今天是我25岁生日，你要不要给我唱首生日歌？”

“算了，你五音不全，为了我的耳朵不要生病，你还是不要唱了好。”

“喂，老爹，我好久没摸枪了，感觉手都生了。”

“老爹，我可能在有生之年可以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了。你还记得那个下雪天嘛，就是那个坏院长，她临死之前告诉我了，后来我在她办公室找到了可能有关我身世的东西。”

过了好几秒，地上的女孩又开口：

“但是老爹，我没勇气去查。”周霏若似是感到苦恼，她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五米远处的荣向看到她的样子，烦躁地掏出了根烟放到嘴巴里叼着，没敢点燃，因为周霏若不喜欢烟的味道。

“老爹，你说我应不应该查呀。你能给我说句话吗，你告诉我答案，我听你的。”

谢琨走到荣向身边，把他嘴里的香烟用手指夹了出来然后放到了自己嘴巴里。

荣向转了身，背对着周霏若：“妈的！老子从没这么无力过！”

谢琨用牙齿咬了下烟嘴，他眯着眼睛：“你以为我不是。”他说完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女孩，又转了头：“若若很棒了，她今年能回来，已经很好了。”

荣向看向远处朦胧的隐藏在白雾中的山脉，他皱着额头：“是啊，已经很好了，我前几天还给王医生打了电话，让他这几天随时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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